由于家長會,周五這天被安排成了校園開放日,一中的校園里盡是來往的人流。人群的喧鬧宣示了學生們的躁動。家長會嘛,總是大多數學生的噩夢。
一部分學生正如熱鍋上的螞蟻在焦慮的祈禱,一部分學生早已經心如死水秉承一切隨緣的心態,自然還有一部分學生幽幽然哉不亦樂乎。
童稚趴在走廊的欄桿上,嘴里含著一根棒棒糖,低頭無聲數著樓下經過的一個個黑色圓點,耳側還在聽著梁思瑜的碎碎念,不時再回應上一兩句。
“學校為什么非要在周五這天開家長會呢?真的是有病,給我們一個美好的周末不好嗎?但凡早一點或者晚一點我都不想說什么了!”
“嗯,確實。”
“啊啊啊我這次退步了耶!感覺回家又要多做好幾套卷子了,嗚嗚突然又不想過周末了。真羨慕你啊童稚,第一名是不是從來沒有我們這種煩惱?”
“嗯,還行吧。”
“還行?還行?你管第一叫還行?要是我有你這個成績,我老媽能高興的一個月不帶重樣的給我做好吃的!”
“哪有那么夸張。”童稚被梁思瑜逗笑了,“這次你在前五十啊,已經很不錯了。”
說完沒有得到回應,童稚轉頭卻發現身邊哪還有什么梁思瑜?看著梁思瑜的替代版,又看到不遠處朝她笑著揮手的梁思瑜,童稚只得無奈地轉頭恢復之前的狀態。
“還不理人?”
“不是說了不喜歡冷戰?”
剛剛郁黎就盯上了在這邊的童稚。走近和梁思瑜交換了一下眼神,梁思瑜立馬會意,悄默聲溜走給他騰了位置。
“我這不是冷戰,只是單純的不想搭理你!”童稚的注意力繼續轉向樓下的小人兒們,有人在對著蔫頭耷腦的孩子耳提面命,也有人滿面春風和煦。她不停地腦補著過往的形形色色的人都在想些什么。
郁黎輕笑,還真能狡辯,反正怎么都是她有理。因為昨天那句話,他已經單方面被童稚樹起了一道屏障。
“那請問這位同學為什么不想搭理我?”郁黎不死心,仍努力地尋找這塊堅冰的突破口。
“郁同學心里沒點AC數嗎?”
“嗯……”郁黎故作沉思狀,隔了一會兒像是恍然大悟般打了個響指,“啊!我錯了,你這么好看的人,我怎么能說你丑呢?對吧?”
童稚轉頭,拿掉嘴里的棒棒糖,杏眼微瞪,“對你媽啊!”
“媽!”郁黎剛想說些什么,笑容突然止住,直視著童稚的后方。
童稚嗤笑一聲,演技爛的她都懶得吐槽了,“少來這套,叫爹都沒用!”
“爸?”
“喲!今兒怎么那么聽話?昨天你的嘴倒是堵不上啊!”童稚撇著嘴厲聲控訴著郁黎。
郁黎尷尬地扯起嘴角笑笑,看著童稚身后的人,今天他倒是情愿兩個人都沒長嘴!
他慌亂地扯著童稚的衣袖,可惜偏就今天,童稚的腦回路有點不在線。
“讓我看看小黎你是怎么欺負人家了?看把我兒媳婦給委屈的!”
一道溫和又帶著笑意的女聲響起,童稚一瞬間僵住了脊背,她愣愣地看著郁黎,兩個人用眼神無聲地埋怨著對方:
——你他媽怎么不早說?
——我我我說了啊……
——你說了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