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童稚,某天晚上不知道從哪兒回來之后碰到了郁黎,主動坐到了他身邊。
見旁邊坐了個人,郁黎往邊上挪了挪。沒成想,他挪一次,身邊的人就跟著他挪一次。他終于惱了,卻聽到身邊清朗的竊笑聲。
“笑什么!”郁黎兇狠地開口。
“怪不得大家都不跟你玩兒,跟個冰塊兒一樣,咦~都要凍死了!”童稚說完,還故作夸張地抱著肩膀抖動兩下。
“幼稚!”郁黎不再看她,冷淡地開口。
童稚眨巴著眼睛看著他,“雖然你挺難接觸的,但別說,你的眼睛可真好看!”
郁黎再次將口罩向上提了提,生怕別人多看他一點似的。
“嘁!看你一眼你又不會少塊肉!”童稚覺得這人倒是真有意思,小學雞都沒他這么計較的。
視線下移,看到他的手機屏幕,不斷閃現的是各種人發來的生日祝福。“今天是你生日嗎?”童稚愣愣地問出口。
“管你什么事!”
呵!關心你還有錯咯!
童稚撇撇嘴,起身離開了。
身邊的人突然走了,郁黎看著她的背影。本該一切恢復他想要的安靜,怎么看著身邊的位置,就那么空呢?
他繼續低頭看著手機,但也只是看著,沒有回復任何消息。他在等,在等周文君的祝福。可他們那個時候都太忙了,忙到總是會忽略自己還有兩個孩子。
無論多大年紀,無論身為什么樣的身份,在生日這天最想聽到的一定是父母的聲音吧!
半小時過去,他仍呆呆地坐在那里。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郁黎轉頭看過去,就見一個穿著粉色米奇外套的女孩朝這邊使勁地跑著。
童稚在郁黎面前站定,彎下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好容易把氣捋順了,她掐著腰站直身子,俯視著郁黎,“雖然跟我沒關系,但生日這天還是要吃蛋糕的。”
她把手里的草莓千層遞給郁黎,這是她跑了附近三家店才買到的最后一塊蛋糕。見他愣著神不接,干脆給他放在地上。
臨走又帶著氣一樣對郁黎開口,“沒有花生!是草莓的!不吃,那邊就有垃圾桶!”
郁黎永遠記得,那天晚上零點前,當周文君剛結束工作就匆匆給他打電話時,吞咽的那口蛋糕是最好吃的。
*
“周末有安排嗎?”蘇宛白在臉上敷了張面膜,就和童稚一起坐下來看新播出的小言情劇。
“沒。”童稚一邊往嘴里塞著薯片,一邊看得津津有味。
“怎么不跟你那小男朋友出去了?”
“別瞎說!”童稚幽幽看一眼蘇宛白。
蘇宛白扶著臉上的面膜笑了起來,“今天不都已經見家長了嗎,怎么還不承認?”
“誰家的家長跟你一樣這么不正經?你居然還和郁黎媽媽聊起天了。我才多大,就想著把我往外趕?”回想起今天家長會上蘇宛白和周文君聊得那叫一個暢快,童稚就有點郁悶。
“我這叫神助攻好的伐?提前給你打通婆媳關系,省得你以后當一個受氣的小媳婦兒!”
童稚無奈地搖搖頭,沒救了沒救了!
“說認真的,你周末要是沒事,跟我去看展唄?”蘇宛白側著身靠在沙發上,用胳膊肘戳了戳童稚。
“什么展?”
“你之前挺喜歡的一個法國畫家班努的展,我是這次策展的主負責人。”
童稚突然兩眼精光地看著蘇宛白,“靠譜!這必須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