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
童稚還沒醒,就感覺鼻子上有個什么東西在磨蹭著她。她實在是太困了,眼睛都懶得睜,隨意拿手揮了揮。可剛緩解一點的癢,隔了一小會兒又開始了。
童稚煩悶不已,干脆一巴掌拍了過去。
啪——
清亮亮的聲音混著淺淺的五指印,整整齊齊地落在郁黎的臉上。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這一巴掌可是把他給打蒙了。
小姑娘有起床氣,他怎么就作死給忘了呢?
可那罪魁禍首仍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被子里,閉著眼香甜的睡著。
看著她那副慵懶的模樣,郁黎笑了笑,輕輕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臉蛋。
“打了人就裝睡是嗎?”
童稚拍開他的手,轉過身背對著他,然后懶洋洋地開口,“不要吵,我要睡覺。”
“太陽都曬屁股了,怎么還睡啊?”
童稚在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
啊呸!這人怎好意思問出這話來的?這一切不都是他搞的嗎?
平時一本正經的人,誰能想到關了燈卻成了個衣冠禽獸!
她緩緩地又挪回身子,抬起眼皮,漫不經心地瞥他一眼。
這人上身穿了件黑色衛衣,底下搭一件灰色運動褲,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整個人倒是精神奕奕,就是看得童稚有些氣!
童稚抬腳就想把郁黎踹到一邊去。
嘶——
腿剛動一動,一陣酸痛就傳了過來,她勉強忍了忍,用腳尖抵著郁黎的胸膛,拒絕他再靠近。
“別鬧!”郁黎眉梢都滿是笑意,伸手握住她的腳,又替她捏了捏腿。
童稚累極,懶得再和他爭論,只舒坦地享受著郁黎的按摩。
他低垂著頭,剛好能看到側臉上那清晰的五指印,童稚抬手摸了摸他的臉,沙啞的嗓音響起,“疼嗎?”
“疼死了!下手可夠狠的!”郁黎笑著和她半開玩笑地說道。
童稚撇了撇嘴,突然趁他不備,憤憤地掐了把他的腹肌。
“疼就對了!
這可比我受的輕多了!”
郁黎大笑起來,松開她的腿,俯過身彈了她一個腦崩兒。
“也不知道是誰,先勾引的人!”
童稚突然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臉,又把頭埋進了枕頭里,聲音甕甕道:“啊啊啊不知道不知道,你不要再說了!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看著她撒嬌耍無賴,郁黎無可奈何地笑笑。
一撇眼,看到了童稚放在床頭的手機有新的來電顯示。他把手機拿了過來,塞進童稚手里。
“行啦!有電話快接一下,接完就快點起床出來吃飯!”說完,他就起身離開了房間。
感覺到身邊的人終于不在了,童稚才試探地從枕頭里冒出個頭。
看著空了的房間,童稚松了口氣,拿起手中的手機看了眼,居然是她的老師打來的!童稚趕忙回了過去。
“龍教授您好,抱歉剛剛沒能接到您的電話。”
“嗯。《走進青坪村:在這里的一天二十五小時》是你寫的嗎?”
龍教授平時是個不茍言笑,做事利落的中年女性。因此,和童稚打電話也是直奔主題。
童稚反應了一下,才想起來這是那篇開學前投給一家媒體的文章。可這個一直沒有收到具體消息,她還以為要石沉大海了。只不過,怎么傳到了龍教授耳朵里?
“是的,老師。請問有什么問題嗎?”童稚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挺好的。”龍聿語氣淡淡,聽不出什么起伏。
挺好的?什么意思?
心里好奇的要死,但童稚還是沒敢進一步去問。要知道龍聿可是清大新聞系出了名的冷面美人兒。
“嗯,寫的不錯,有時間來找我聊聊。”龍聿似乎意識到對面人的猶豫,又覺得自己剛剛說的好像的確不妥,又繼續補充了一句。
童稚愣住了,是太過興奮了。
“謝謝老師,我下午就去找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