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恒打量著言念,“我就瞧不明白了,你可是太子的人,劉向國如今深得太子信任,與你也是一國的。按理也不該排擠你。”
言念攤了攤手,“想來有人暗中挑撥,說我同晏大人沆瀣一氣。”
“別還沒回上京城,你這東宮親信就當不成了吧!”
李子恒樂不可支,借機調侃。
言念摸了摸下巴,“倒也未必,不過肯定有人在太子面前說什么了。”
李子恒越發興致勃勃,“若真被太子嫌棄,你打算怎么辦?”
言念一把勾住了晏聞的脖子,“兄弟,你到現在都沒搞清楚,我可是這邊的人。”
晏聞瞟過去一眼,伸手將言念的胳膊甩開。
李子恒自不會不當真,“這話說得好,若是傳到上京城,得把太子殿下給氣死,回頭指不定將咱們晏秀才叫進東宮,大卸八塊。”
晏聞笑了起來,在桌上踢了言念一腳。
“晏大人,明日輪到你上堂,可得自己想清楚,如今吏部都歸劉向國一手掌握,若把他得罪,少不得你連個縣令都當不成了。”
言念沖著晏聞擠了擠眼。
“功名利祿并非我平生所愿!”
晏聞淡淡地道:“為天下百姓求得安居樂業,這才是做官的本分。”
李子恒一舉杯,“這話聽得有道理,管你真心假話,咱倆干上一杯。雖平日挺煩你,可我知,你這家伙是正人君子。”
眾人一時都大笑,晏聞直搖頭,與李子恒碰了一杯。
說話之間,外頭有人稟報,一位馮先生要見晏聞。
“瞧見沒有,說曹操曹操到,這就找上門來了。”
言念說這話,沖著晏聞遞了個眼色,“這姓馮的是劉太子幕僚,看人家多瞧不起你,派這么個小角色來勸降,日后晏大人官運如何,便看你到底識不識相了!”
晏聞站起身,神態自若地往外走去。
李子恒一臉的好奇,端著酒杯,走到窗口。
晏聞已然走進另一間屋子,門砰地一聲關上。
“我說,你不會不管晏聞吧。這要是犯了軸,指不定頭都能掉。”
李子恒走了回來,做到言念的對面。
“當日把這事捅出來,那位已然知道會出什么事。他那性子寧折不彎,我說來,你都不信,他心里頭既沒有太子殿下,也沒有成王,說的再不好聽點就是,他連皇帝都不放在眼里。”
李子恒忍不住笑出來,“這家伙難不成要當反賊?”
秦風不免看了言念一眼,李坤干脆拿起酒壺,給大家斟了起來。
言念此時卻閉了嘴。
其實就算他說出真話,李子恒這腦子,也絕對不會相信。
話說回來,就像是所有人都看不懂,言念也沒懂,晏聞居然認認真真地在常山縣當起了縣令,還擺出為民請命的架勢,捅了那么大的馬蜂窩。
他不當反賊,又不像要當一代賢臣的意思,這位究竟要干嘛?
算了,既是晏聞想玩,他們這幫人只能奉陪。
言念忽的一笑,“各位要不要跟我打賭,用不著幾天,那位就要回上京城。”
一時間,大家伙都看向言念。
李子恒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
“我可什么意思都沒有,你可別污蔑我。”
言念攤了攤手。
晏聞被下入大牢的消息傳到常山縣,已然是幾天之后的事兒。
谷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