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容這會兒靠在墻邊,心不由揪了起來。
孫中官還在外面,等著這徒弟養老送終,他如果出了事,可不讓孫中官得了一場空。
又不知過了多久,屋外竟是安靜了下來。
他們被關在里頭,根本不知白天黑夜,一直等到今日,所有人都已經是疲憊至極,靠在墻邊,明容漸漸都睡了過去。
床榻上的李建成突然動了幾下,明容立時睜開眼。
“父王。”李牧用袖子,替李建成擦著頭上的冷汗。
好一時,李建成喃喃地道“言”
話音幾乎沒落,暗門突然一響。
皇后聽到聲音,還以為是那些反賊找過來了,一時驚慌失措差點叫了出來。
時隔多日之后,李建成宮中那扇暗門,終于從外面被打開。
李牧舉起手中的劍,警惕地往前挪了幾步,即使被發現了,他唯一要做,也是唯一能做的,便是要拼命保護這里每一個人。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個蒙面黑衣人,背上扛在個什么,李牧一咬牙,閉著眼睛要刺過去。
黑衣人冷不丁開了口,“慢,小子,看準了再刺”
明容立刻叫道“言念”
李牧手中的劍掉到地上,“言師父”
“可不是我嘛”黑衣人伸手扯下了蒙面巾。
皇后干脆拿了一盞油燈上前照了照,隨后捂著嘴,喜極而泣。就在他們近乎絕望時,言念居然出現了。
明容卻在瞧言念背著的人。
“在外頭揀的。”
言念催促,“還愣著做什么,趕緊找個躺著的地兒。”
他背上扛著的,可不就是一身狼狽,快要看不出人形的李中官。
明容已然上去,和李牧一塊兒,將李中官扶到她角落的鋪上,直到躺下,李中官才吭出了聲。
“小李子,還活著”李建成在床榻上問道。
李中官冷不丁哭了出來,“皇上,奴才腿廢了,再侍候不了您老人家了。”
“哭什么,你有救駕之功,但要活著,朕和太子不會虧待于你,真要不成了,到了下面,朕還收你。”
李建成這一句,李中官竟是要爬起謝恩,被明容一把按了下去。
“有晏夫人在這,你死不了的。”
言念說完這一句,便走到了床榻邊,抱拳道“皇上,對不住,臣還有晏聞、顧朝曦把奉了您的旨意,過來殺我們幾個干掉了,出來也沒事兒干,聽說您被困在這兒,我閑來無事,陪皇上聊聊天。”
李牧大驚失色,“父皇從未發過這旨意,一定是包勝舉那家伙干的,他竟敢假傳圣旨”
“錯”
言念沖著李牧搖了搖手,“皇上心里,造反的是我們這幾個,那包勝舉,指不定就是皇上心里想著把江山拱手送出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