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抬了抬頭,一位身著朝服的盛裝女子,抱著一個才幾個月的孩子,緩緩走上高臺。
盛裝女子將孩子放到寶座這上,也不管他哭鬧,這會兒面向底下群臣,面無表情地宣布,“皇上駕崩了”
此言一出,眾臣皆跪地,沒人吃驚。
前幾日便在傳,皇上連同皇后和太子,皆已被殺。
可不就等著今日了嗎
包貴妃用袖子一陣子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轉頭吩咐,“將皇上的遺詔請上來”
與此同時,有兵馬堂而皇之踏進了皇宮。
看到令牌上有個“包”字,守門的侍衛并不敢擋駕,知道來的是包勝舉侄子的人馬。
倒是有包貴妃宮中太監上來招呼,“包將軍終于到了,包大人問了許久”
“包將軍便在后面。”有人回了一句。
太監呵呵一笑,朝著答應的人瞟了一眼。
等人過去了,太監突然反應過來,大喊道“是那個謀逆的”
只是話音沒落,一把刀已然劈在他后背,眼瞧著人摔到在地上。
四下,立時亂了起來。
大殿之內,眾人正隨同站在最前面的新任相國包勝舉,一齊跪拜太后,一身華麗裝飾的包貴妃坐在寶座邊上,得意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果然是富貴險中求,若沒有那晚自個兒從宮中跑出去報信,也不會走到今日。
包勝舉走上高臺,和包貴妃對視了一眼。
“寢宮那邊如何了”
包貴妃壓低了聲音問,“那邊如何處置”
“自然是一把火,燒得干干凈凈,任他們再大本事,燒成了灰還能翻出什么浪來。”
“可是”包貴妃略有些疑惑,那玉璽到底沒有找著。
包勝舉自然明白意思,若不為了找玉璽,他也不會等到現在。
可終究,等不得了。
其實想想,玉璽說到底不就是個物件,回頭讓人重新刻一枚,但要大權在握,還不是他們說什么,便是什么。
“成王殿下駕到”
一聲大喊,從大殿門口傳了進來。
眾人皆是一驚,包勝舉猛地轉回頭去。
幾乎片刻之間,大殿四處守衛的兵將全部被砍倒,一股血腥氣直沖人鼻間。
而包勝舉身后,已然有兩把刀架在那兒。
“放肆,哪有什么成王”
包勝舉眼睛睜得老大,看向一個頭發已然花白,背脊卻挺得筆直的男人,越過眾人讓開的一條路,走到了近前。
“膽子不小啊”
成王冷冷瞪過去,吩咐,“砍”
幾名包勝舉的親信連聲都來不及出,已然人頭落地。
包勝舉腿一軟,人已嚇得栽倒在地。
“啊”包貴妃瘋了般大叫,連自個還在哭著的兒子都不管了,轉向想往殿后跑,卻不想被人一刀過來,竟是劈斷了左手。
便在這時,大殿已然亂起來。
成王我自巋然不動,似乎沒有在意到周遭,只看向大殿的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