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醫已然不是庸醫害人,還草菅人命。
明容將兩指放到宛嬪脈上,脈相沉澀,邪氣已深了。
又仔細看過宛嬪臉上腫起之處,明容打開了隨身藥箱。
李中官在旁邊瞧著,明容取出幾粒藥丸。
“拿黃酒來!”
嚴女官大概已六神歸位,應了聲是,趕緊跑了出去。
按明容囑咐,用黃酒化了去毒丸,灌進宛嬪的口中,嚴女官問了句,“娘娘能醒吧?”
明容只說了句,“這是急救之藥,如今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嚴女官立時哭了出來。
走到外頭,李中官小心問道:“這就成了?”
明容搖頭,看向滿院跪著的人。
站得近了便能看了來,這幫人光在那嚎,一點眼淚都沒有。
李中官一擺手,“都退下,被你們吵死了,里頭那是病人。”
話說到這兒,李中官轉頭又去看明容。
明容隨口道:“等一個時辰吧,看娘娘能不能緩過氣來,回頭我再開別的藥。”
話剛說完,李中官猛地打了個噴嚏,倒把自己嚇了一跳。
明容一笑,示意李中官伸出胳膊。
李中官卻戰戰兢兢起來,“別是……”
搭過一會兒脈,明容道:“放心吧,不是舊病復發,想必受了些涼。”
明容話一出,李中官使勁點頭,“昨晚值夜,可不是凍了一下。”
說著,李中官又抽了抽鼻子。
想到藥箱里還有通氣散,明容索性取了一瓶,示意李中官倒一些放鼻間聞一聞。
又是幾聲噴嚏,李中官大呼過癮,一邊將藥瓶塞進懷中,一邊道:“這藥竟是這般神奇,這從頭到腳都通透了,連頭都不痛了。”
倒是明容心念一動,瞧了李中官好一時。
敬善堂的車里,明容正坐在那兒打盹,冷不丁有人掀開車簾,“醒了,晏夫人快過去,娘娘喘氣了!”
明容猛地驚醒,立時跟李中官走了進去。
宛嬪看著沒多少變化,唯有鼻息重了些。
“晏夫人,可是有救了?”
明容從藥箱里拿出通氣散,“看好我怎么做。”
方才在車上,明容便在想,平常用來理氣通竅的通氣散,能不能給宛嬪用上。
此時明容將通氣散噴到病人鼻中,道:“連著噴十幾下,若娘娘有反應,噴出膿血,便是能好。
“若是不打噴嚏呢?”
李中官在邊上問。
明容搖了搖頭,“那就果真治不了了。”
此時屋外廊下,好幾聲噴嚏響了起來。
李中官大喜,“晏夫人,這會兒有救了?”
“是。”
倒是跪了一地的人,全都站了起來。
“晏夫人,噴出來了,娘娘眼睛都睜開了!”
嚴女官急吼吼跑了出來。
明容想了想,道:“按我的方才服藥,然后便是這通氣散,每日三到四次,如我方才那般的噴到鼻間。還有,在邊上服侍的,同樣往鼻子噴通氣散,自不會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