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突然戲謔般地笑起來,然后倚靠在藤椅靠背上說道:“他襲擊的是安佳然,他能否得道寬恕?那要問問安佳然。”說罷,緩緩抬眼看向安佳然,試探地問道:“安佳然,你說呢?”
薛訥炙熱地看向安佳然,并鼓勵道:“你說!”
安佳然時而看向柳氏,又時而看向薛訥,低眉垂眼地說道:“我相信嚴昊天統領那樣做,是為了保護都護府的安全。再說我也沒有受到什么傷害,這件事”說著緩緩抬眼看向柳氏,然后垂下頭卑躬說道:“不如就算了吧!”
“算了?”薛訥詫異地看向安佳然,然后又激動得指向嚴昊天,問道:“他要殺你,你就算了?”
柳氏目光又轉向薛訥,大聲呵斥道:“怎么?你為了她,非要殺一個都護府的功臣?”
薛訥自然是不甘心,替安佳然憤不平,鼓著腮幫臉憋得通紅,只是見安佳然也看向自己示意著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好吧!嚴昊天的事情,先不說了。”說罷,猛然抬頭看向柳氏,質問道:“祖母,那尼姑庵的阿玉呢?你怎么把她壓到木府來了?”
安佳然突然緊張地瞥見薛訥一眼,又立刻低下頭彎腰卑躬。
柳氏目光呆滯,并故意說道:“因為她當時在房間里,聽到刺客的對話,所以我想問個究竟。”
安佳然眼睛在眶中打轉,心里似乎有著自己的算盤。
薛訥細細想來,解釋道:“我已經問過她了,”然后不服氣地將頭偏向一側,撅著嘴說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柳氏有些驚訝地看著薛訥,駭怪地質問道:“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嗎?”
安佳然見狀立刻偷偷拉住薛訥的衣袖,薛訥垂下頭看去,又抬眼看向安佳然,然后憤憤然地撇向一側,委屈地說道:“薛訥不敢!”
“安佳然!”
“是。”安佳然卑躬應道。
“金礦稅收,事關重大,多用點心兒,”柳氏有意囑咐道,突然目光炯炯地定睛看向安佳然,然后叮囑道:“其他的事情用不著你來管,明白了嗎?”
安佳然思索片刻便卑躬應道:“安佳然明白!”
柳氏滿意地點著頭說道:“嗯,下去吧!”
“好!”
薛訥正想說道說道,被安佳然又再一次拉住衣袖,小心翼翼地瞥向安佳然,自然也說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二人便一同退下。
柳氏立即著眼看向嚴昊天,并叫道:“嚴昊天,”然后朝他招了招手,待其走近了些兒,便貼在耳旁小聲,嚴肅地說道:“薛訥已經被安佳然影響了,這不是一件小事情。”
嚴昊天抬眼問道:“那要不要把這個安佳然?”
“別怕,我想后宅里的女人們,不會輕易放過她的。”柳氏若有所思地說道。
嚴昊天突然想到阿玉,便詢問道:“那阿玉,怎么處置?”
“關著!”柳氏用敏銳的第六感細細想來,自顧自得說道:“我總覺得這個孩子,身上藏著什么秘密,”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也許在她身上,真能掉出一條大魚來!”
突然,一只手緩緩拉開抽屜,將小摞東西放進兩沓賬本間,隨著手慢慢收回,是柳兒偷偷進來藏證據,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然后提起裙擺慌張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