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也是一愣,隨后氣的發抖,抬起沙包大的拳頭,朝她就是一拳!再是凌空一腳將她踹飛。
喬巧應聲倒地,像只蝦米一樣痛的蜷縮在地,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捂住眼睛,啊啊叫痛。
“我艸你媽,打人不打臉~”
手放下來左眼拳頭大的一片紅腫青紫,已看不清楚。
這里下總算把她為數不多的理智拉了回來一點點,急忙尋找救兵。
一看,才發現小師哥在瘋狂的砸店!
“你他媽!老子快被打死了,你在干嘛!小師哥!”
一語驚醒夢中人,子譽從深淵和暴怒中被人拉了回來。
翹翹!對,還有翹翹!我得找到翹翹,我要保護翹翹,我要保護翹翹。
他無視那喋喋不休的令人作嘔的聲音,不斷的在心里重復著,任何聲音都蓋不住心里的呢喃,漸漸的那人的身影在身后散去,耳邊恢復了平靜,但隨即被眼前的情形驚出一身冷汗!
“翹翹!”
喬巧被踩住喉嚨,翻著白眼,不住的朝他伸手。
他暴起奮力一撞,將無臉人撞倒在地,兩人隨即扭打起來,力量的拼搏拳拳到肉!
喬巧總算半條命撿了回來,捂著脖子大口喘氣,此時心里的火也是沒了,沒有了憤怒的迷惑她才看清,那人那里是裴元,分明是個無臉怪!
他媽的!在真真的裴元面前她都要掂量幾分,但是剛才就像喝了興奮劑一樣,無腦到赤手空拳的就上了。
“哎喲!”
喬巧不小心碰到腫脹的左眼,疼的直掉眼淚,破相了!
她聲音嘶啞。
“打!給我狠狠的打!”
她在一旁加油助威,無臉人被打的頭都癟下去了,小師哥還是沒停,直接把他揍到身形消散。
他兩只拳頭通紅,都是自己的血,過來看到她的傷勢,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
“翹翹,對不起,是我,沒把你保護好。”
喬巧哪好意思怪他啊,都是自己昏了頭,找了道。
“我眼睛痛,小師哥。我現在肯定好丑!”
“不丑不丑!我給你吹吹?”
“嗯。”
喬巧委屈啊,換誰誰能不委屈,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被揍成豬頭。
四周又漫起白霧,喬巧一下子緊張的握住小師哥。
“別怕。”
子譽輕拍些她的手背。
很快白霧消散,又換了一個地方,喬巧眼睛腫了一只,一只眼看不清楚。
“這又到哪了呀?”
“下元街裴家巷”的刻字,字跡已經斑駁,喬巧瞄了半天都沒看清楚。
子譽定定站在那里看了好久,漸漸心底明了。
空蕩蕩的巷子傳來車轱轆的聲音,子譽身體一震。
喬巧探頭過去,只見一個推車慢慢從拐角推了出來,一個女人一身白色喪衣艱難的推著車,一邊推一邊抹眼淚,她咬著牙悲傷到極致卻沒有哭出聲。
推車上有個人被草席卷著躺在上面。
車前面走著一個撒紙錢的小童,豆大的淚珠從他眼框低落卻愣是不坑一聲。
最難過不過天人永隔,孤兒寡母在這條寂靜的小巷獨咽悲傷不見哭喪,只聞吱吱呀呀的轱轆聲漸近,小孩的樣貌漸漸清晰。
“咦?”
喬巧琢磨著,怎么覺著有些眼熟啊。
哦!她拍打著背對著的小師哥。
“小師哥你看!我怎么感覺這小孩……”
好像你。
喬巧突然不說話了,看著始終背對不發一言的小師哥,又看著那個無聲撒紙錢的小身影。
她咬著唇,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只是用力握住他的手,然后另一只手輕輕拍打著他的后背。
子譽不用回頭就能知道身后是什么情形,他的家庭本來還算可以,父親為人正直,可是后來得罪了一方權貴,處處被排擠針對,之后日子越發困難。
后來父親為搏一方出路,跟人去深山采靈藥,摔斷了腿落下一身的病,藥石無解,終是病死床頭。
左鄰右舍退避三舍,家底早已掏空的連一副棺材的錢都沒有,只能一張草席裹身。
左右舍閑言說盡,說娘克夫,說自己克父,還說父親活該,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傷人言,殺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