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走的路,和他們剛才走的完全不一樣。
雖然現在也是亂走,剛才也是亂走。
但是剛才通過視線分辨,更趨向于走平坦、障礙物少的路。
現在禤苧煋蒙起眼睛來帶路,踏著一路的花根蔓藤,走到哪算哪。
禤苧煋手臂上被帶刺的植物劃出一道道淺淺的口子,也沒有停下。
這點小傷,對于他來說都是小事。
玩跑酷和練兵器的時候,禤苧煋沒少給自己身上添傷。
反正他反應迅捷,被花根絆到,也不至于絆倒。
塵小粲突然問禤苧煋:“你覺得你前邊有人嗎?”
禤苧煋:“有,十米外,有人的氣息,……”
塵小粲:“跟我感覺的一樣,可是我沒看見。”
禤苧煋把綁帶摘下來,果然,除了花就是空氣,那高樓還有一段距離,唱戲聲卻已經清晰入耳。
是個男人的戲腔。
“他過來了”。禤苧煋說。
塵小粲扇子撐開,朝著空氣中劃拉了一下子。
突然一股鮮血噴向含苞待放的牡丹花。
“正中目標。”
“哪路朋友?這么縮頭縮尾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無人應答。
話音未落,塵小粲扇子飛出去,攻擊向禤苧煋的脖子。
禤苧煋動都沒動,只是眨了下眼。
下一秒,他也跟那牡丹花一樣,被噴上一臂膀鮮血。
他嫌棄地抹掉。感覺那氣息離開了他的身邊。
只是他看不到,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去追。
塵小粲:“你就這么信得過我?”
禤苧煋:“你要殺我,隨時都可以殺,不用等剛才。”
禤苧煋適才站著不動,就是信了塵小粲不是沒事殺生的人。她對野豬尚且手下留情。
“塵小粲,你為什么打傷那采藥女?”禤苧煋終于問出心中的疑惑。
塵小粲趾高氣揚地哼他:“現在想聽我解釋了?你剛才不是還說我壞心眼子?”
禤苧煋:“你先告訴我為什么,然后我考慮要不要向你道歉。”
塵小粲說:“哼,弱女子會來這種地方嗎?”
“弱女子常來這里采藥還能有命活著嗎?”
“弱女子肯定是住在附近的,這座山吃人不吐骨頭的名聲這么惡臭,就算是再缺心眼弱女子也不會輕易上來吧?!”
這些禤苧煋都考慮過,“可那姑娘又不具備妖累屬性,她還被毒蛇咬了,傷口我處理的,是貨真價實的傷口。”
塵小粲指著自己:“看看我,如果塵小禾的皮囊被蛇咬了,你說我會不會心疼?”
禤苧煋:“你的意思是,奪舍?”
塵小粲:“沒錯,不過是一張隨時可棄的人皮罷了,被咬一口,不過是裝樣子給你看看的。”
禤苧煋也覺得怪怪的:“你在草叢里看到我跟她的時候,為什么用那種鄙視的眼神看我?”
塵小粲:“因為我看著她想親你啊。”
禤苧煋:“我怎么不記得?”
塵小粲指指腦袋,“你的記憶有時候不一定是真的。”
禤苧煋:“也有可能你記錯了。”
塵小粲:“不會,我跟你不一樣,沒人能改變我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