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豐:“所以,你這身傷,是被土肥圓打的,還是被紅毛怪給打的?”
禤秐說:“被他們十四萬大軍聯合夾擊,我們五萬人奮力突圍,我負責帶人斷后,受了點傷。”
小豐:“受了點傷?你說的可真輕松啊,我每次看見你都是一條腿已經邁進鬼門關了。”
“要不是我醫術高強,你現在早就投胎去了,尸身都被野豬吃了。”
禤秐:“多謝,認識豐兄弟真是禤某的榮幸。”
小豐:“認識你也是我三生有幸。”
知道這廝早晚要走,小豐突然就不放心他了。
五萬打十四萬,跟誠心尋死有什么區別?
于是小豐偷偷換了禤秐的藥。
本來該一個月康復下山的,一個半月之后,禤秐傷口反復化膿出血崩裂,完全沒有要愈合的跡象。
小豐覺得這是在為他好,受點皮肉之苦,總比丟了命的強。
小豐還將禤秐的一把黃金錐子故意藏了起來。
禤秐說過,這東西對他來說很重要。
小豐以為自己一套操作天衣無縫。
可禤秐還是發現了端倪。
山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不是小豐還能是猴子、野豬、松鼠、野兔?
禤秐身上有傷,但是精神已經好了很多,他已經不再虛弱了。
禤秐給小豐留了封信,人就走了。
小豐跑去他藏錐子的藏寶洞,從一堆金蟾蜍金算盤里頭刨啊刨,最終是沒能找到那把黃金錐子。
“不夠意思!也不告訴我下次什么時候回來,我可就你這一個朋友……”
小豐的生活一天天周而復始。
山下已匆匆數十載,禤秐再也沒有回來。
他也不記得是哪一年,小豐刨出了禤秐釀的酒,酒味醇香。
“他,現在過得怎么樣了?”
“要是禤秐生個女兒,現在是不是都都已經到了要出嫁的年紀了?”
“他還記得山上有我這么個老朋友嗎?”
“為什么不回來看我?路費沒攢夠?”
小豐去藏寶洞,隨便抓了些金疙瘩裝口袋里,踹著就下了山。
如果你生活里一直是一個人,也習慣了寂寞,那你是感受不到孤獨的。
可突然有一個人,他走進你平靜的生活里,讓毫無波瀾的水里濺起了漣漪,打破了這平靜。那你就再也安靜不下去了。
下山之后,他到處打聽禤秐那小子。
他想知道,自己老朋友的愿望實現了沒有。
有沒有娶妻生孩子。
要是娶了,為什么不請他喝上一杯喜酒。
結果,他提起禤秐這個名字,所有人都一副便秘相。
小酒館里,掌柜的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
“知道就說知道,不知道就說不知道,這樣干嘛?”小豐一生氣,丟下飯錢拍桌子走了。
山底下的世界已經結束戰亂紛爭,天下大一統。
然而,坐上皇帝寶座的卻不是禤秐,而是禤秐說過的那個紅毛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