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呼嘯風聲,干瘦少年臉色瞬變,想要舍衣后撤也已經來不及了,下意識擋起干瘦雙臂。
場中眾人臉色劇變,誰也沒想到黑人摩爾會突然發難。
一直坐在角落中的黑衣男子霍然起身,寒光乍現,手中唐刀出鞘半截。
可為時已晚,黑衣男子距離摩爾甚遠,摩爾鐵拳已經落下。
松島被寒光驚動,下意識攥住腰間武士刀,幾乎是出于本能的轉身。
電光火石之間,一只修長手掌悄然出現在摩爾拳鋒的必經之路上,手掌下是一截垂落的道袍。
“找死!”
見呂沉插手,摩爾眼中兇光更甚,手上力量不在保留,重重轟落。
他絲毫不介意現在逞兇,休息室內有監控設備,干瘦少年哪些辱罵性的言辭都是證據,至于他,不過是友善的調侃幾句,就被這些不知好歹的人惡意攻擊、歧視。
并沒有想象中的巨響或是哀嚎。
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只聲勢驚人的重拳,竟然……被接住了。
被那只修長淡薄的手掌輕飄飄的接住,沒有一絲晃動和顫抖。
年輕道士臉色如常,似乎接下那重拳比接下柳絮羽毛還要輕描淡寫。
“……”
一時間,休息室內的眾人心神不由得一震,包括哪些前來制止危機的工作人員也在震驚中停下了腳步。
“這……這是什么力量?!”
眾人艱難咽下口水,一黑一白兩只手掌形成極其鮮明的反差。
黑人摩爾臉色煞白(咳,別問我是怎么看出來的……)
自己這一拳就算轟在生鐵上也要留下幾分痕跡,可此時,面對年輕道士卻無法再往前一分。
而只看似輕飄飄的淡薄手掌,宛如一張大功率液壓機,攥的自己拳鋒生疼,指骨隱隱發脹,力道正在不斷消逝。
讓摩爾更驚恐的是,無論他怎么用力,都無法呂沉手中抽回拳鋒,動彈不得。
那只淡薄手掌,好像一直都沒有發力一樣……
“鏘!”
眾人震驚的時候,又一道金鐵交鳴聲音響起。
只見那身著黑衣的年輕男人手中唐刀出鞘,刀身壓住出鞘一半的武士刀上,刀尖緊緊抵在松島一郎的心口,武士服在唐刀鋒芒下破出一個整齊裂口。
松島一郎鬢間冷汗滑落,喉結艱難滾動,連大氣都不敢喘。
黑衣男子目色冰寒,聲音低沉,如魔鬼低語:“你要擋我?”
“閣、閣下誤會了。”
松島一郎艱難吐出一句話,說著松開握刀的手,緩緩舉過頭頂,絲毫不敢亂動。
眼看著唐刀緩緩離開自己的身體,松島一郎才長出一口氣,他確實沒有說謊,他真沒想替黑鬼摩爾出頭,只不過剛才從小練刀的松島對刀劍光芒有一種接近病態的敏感。
剛才不過是本能轉身出刀,可那毫不起眼的黑衣男人一擊便制住了他。
比起年輕道士的威嚴,黑衣男子帶給他的則是無比接近死亡的冰寒。
他敢確定,如果剛才自己稍有異動,那唐刀會毫無保留的插入自己心口。
不就是一個D級秘境么,這、這TM都是什么人啊……
而自己則是因為死鬼摩爾,間接兩人全都得罪了。
松島一郎抹去額頭冷汗,表情悲戚絕望。
“鏘!”
直到唐刀入鞘,場中眾人的呼吸才算恢復,黑衣男人與呂沉互視一眼,才在眾人注視下回到角落,懷抱唐刀,雙目微闔。
松島一郎危機已過,但摩爾卻無比難受。
黑人摩爾感覺自己右手指骨似乎要被年輕道士掐碎一般,鉆心的疼,可年輕道士仍沒有放手的意思。
依舊是那副風輕云淡,呂沉眼中精光乍現,威嚴不由自主的散發而出,聲音震雷:“異族子,你真當我古國之法,不責你這外族?!”
“呃——!”
摩爾悶哼一聲,黑漆如碳的手臂肌肉在逐漸加重的劇痛下不斷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