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性不改?”
摩爾冷笑一聲,鎖住李崢的力道又大了幾分:“老子為什么要改?”
“因為你們這些劣等人改么?”
黑人眼神極為不屑。
手拎桃木劍的年輕道士緩緩走到最前。
“該死的,你在干什么?!”摩爾驚聲呼喊:“快退回去!”
呂沉對于黑人的歇斯底里置若罔聞,依舊緩步向前。
“停下,現在!”
黑人摩爾越發歇斯底里,手中軍刀逐漸靠近少年大動脈,情緒瀕臨崩潰的嘶吼道:“我特么讓你停下,碧池!”
呂沉毫無回應,依舊低頭前行。
表情猙獰的摩爾手中刀鋒死死抵在李崢脖頸,臉上的肌肉都在抖動:“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現在就殺了他!”
干瘦少年的脖頸被軍刀擦出一條血痕,鋒利的痛感讓李崢眉頭緊蹙,臉色煞白。
血痕止住了呂沉的腳步,破舊道鞋停在一片荒蕪土地上。
在剛才的拉扯中,李崢手里的諸侯印掉落在地,因為陳啟林幾人虎視眈眈,摩爾不斷后退,沒敢貿然上前。
此刻,美玉就在呂沉腳邊不遠處。
呂沉饒有興致的彎腰拾起地上的諸侯印,掐在手中仔細把玩,不禁點頭贊嘆道:“確實是塊美玉。”
“可惜了,如此美玉今日卻要見血腥,恐怕會沾染上煞氣”
呂沉沒來由的一嘆。
“我警告你,別想耍花招。”
摩爾兇光與血跡摻雜極為猙獰,低吼道:“不想他死的話,就把玉放下!”
說著,黑人頂了頂手腕,一臉兇狠。
“放下之后呢?”
年輕道士并沒有反駁,只是頭也不抬的問了一句,狀態似是在思考。
見呂沉妥協,摩爾臉上猙獰更重,冷笑道:“然后你們退出山谷,用手環放棄比賽!”
松島一郎面露異色,實在沒想到摩爾,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想著孟安的賞金,凜了凜手中武士刀,眼神炙熱。
“貪婪、狹隘、暴戾,如此境地你還掛念著這些……”
呂沉輕笑一聲,聲音霎時清冷:“異族子,你死有余辜。”
“你想干什么?!!”
聽著呂沉笑聲,摩爾心頭竟莫名升起一股危機感,扣住少年的力度不禁又加大幾分,咬牙說道:“我警告你不要亂動,否則,我不能保證他的安全!”
“我想做什么?”
呂沉嗤笑一聲:“異族子。”
一手持劍一手持玉的呂沉緩緩抬頭,望著滿臉兇氣的黑人摩爾眼神冷光崩現,聲音似幽谷空明:“你可還記得剛才的一切?”
“剛才……”
聽聞這話,摩爾明顯身軀明顯一震,眼前的斑駁山谷突然一黑,剛才在眼前消失的五道鬼魂再度出現在身前,獰笑的撲向自己。
“不、不要過來!”
劇烈的恐懼讓黑人下意識想逃避,手臂不由自主的松懈。
如松柏挺立的呂沉眉鋒猛然一凜,腳下土地泛起一圈漣漪。
原本立在眾人眼前的年輕道士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土遁!
目睹了這一幕的急人只感覺自己胸口似乎被什么壓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鏘!”
一聲金鐵交加的脆響。
同樣失神的干瘦少年只感覺一道火星從自己眼角劃過。
那身著破舊道袍的年輕道士憑空出然出現二人眼前,手中桃木長劍揚起,黑人摩爾手中的瑞士軍刀竟然被齊根斬斷。
刀刃掠過松島一郎面龐,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深深插入身后崖壁。
那一刻,松島一郎仿佛從精鋼鍛造的刀刃中,看到了自己的眼神。
木劍斬斷鋼鐵?!
這一幕的沖擊感遠比呂沉一劍斬殺蛇妖時候要大得多。
就算鐵羅蛇妖在皮糙肉厚,但終究是血肉之軀啊,但這可是精煉的鋼刀。
陳啟林只感覺自己胸前麒麟真血不斷震顫,漆黑眸子寫滿了震撼。
呂沉,到底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黑人摩爾只感覺自己眼前一花,眼前恢復正常,而身前的李崢卻消失不見,緊接著便有一把桃木劍點在自己的脖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