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寒雖然是妖,但不行妖事反生仁心。
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
所以呂沉才動了惻隱之心,不忍這善妖吃惡報。
當然以呂沉目前的實力也無法助其涅槃,只能日后再做打算。
在道家天藏中換了一門養魂法又給自己尋覓了個不算太差的煉體功法,這一路上積攢下的二十五兩天地功德見了底。
一切塵埃落定,呂沉將目光投向了桌案上被一分為二的替死草人。
看著陰詭邪術,年輕道士漆黑眸子中寒光閃爍。
——
深夜。
對于羽水市來說,這橫穿而過的大江是羽水百姓入了夜后的最好去處。
江風習習,能在這夏日夜晚中送來不少涼爽。
在一處偏僻的江堤上,一名失魂落魄的年輕男子坐在岸邊,黑色西服隨意丟在一旁,遍地的空酒瓶和參差不齊的煙頭,滿臉的醉意。
男子用力的灌了一口手中啤酒,酒水順著男人脖頸打濕了襯衫。
“砰!”
年輕男人用力的將易拉罐摔在地上,伸手扯開自己襯衫最上方的衣領和領帶,滿臉郁色,捂著臉啜泣不止:“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為什么?!”
年輕男人捂著臉嚎啕不止,淚水順著男人指縫不斷流下。
江風吹動,男人身旁一疊雜亂的A4紙被掀開。
‘員工解雇通知書。’
‘信用卡賬單。’
……
每一頁上都寫著艱難。
一旁亮著的手機屏幕上,是一個顯眼的紅色嘆號。
而那洋溢著笑臉的姑娘頭像扔下一張長長的賬單和一句話。
‘我媽說彩禮三十萬,房子寫我名,上車下車八千八,改口、首飾、裝修、酒席、給我弟弟……’
‘親愛的,那個……彩禮能不能少點?’
‘就這還多?我閨蜜彩禮都八十萬,你這點錢說出去我都怕丟人!’
‘可是這段時間給你買鉆戒換手機,我信用卡已經爆了……’
‘廢物,就你送我那點禮物還得刷信用卡,沒錢你結什么婚?’
‘不是,親愛的你聽我解釋。’
‘停!我媽說了,沒錢說什么都沒用!’
‘不是,我……’
‘你已被對方加入黑名單。’
……
在這座巨大的城市里。
背井離鄉、失業、失戀、被房東扔出行李、房貸車貸彩禮,這些字眼似乎是每天都會發生的事,稀疏平常無波無瀾。
‘跳吧,跳下去就解脫了。’
正當年輕男人不斷哭泣的時候,一道輕飄飄的聲音仿佛憑空出現一般,在男人耳邊響起。
“嗯?”
滿臉是淚的年輕男人下意識抬起頭,環顧著四周眼神逐漸空洞。
‘快跳吧,跳下去這一切就都結束了。’
‘你快跳啊,跳下去就不難受了……’
‘跳啊……’
那輕飄飄的聲音仍在繼續,宛若夢魘一般回蕩在年輕男人耳畔。
年輕男人臉上的表情逐漸迷惘,望著江水癡癡發愣。
“撲通!”
一陣水花濺起,年輕男人消失在岸邊,橋上的車流依稀,行人依舊談笑,似乎這個世界從來沒有發現有這么個人存在一般。
幾分鐘后,一個濕漉漉的手印攀上岸堤,渾身是水的年輕男人爬了上來。
看著眼前的搖曳燈彩、滿目的鋼鐵洪流、遠處的樓宇林立。
望著一切的年輕男人眼中閃過一抹瑩白色的光彩,陰森一笑聲音極其沙啞道:“這……就是一萬年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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