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備上一些免費香火,有未曾準備香火的香客,在觀中自行請香就是,取用多少全憑自定。
至于符箓、信物、問卦、解簽之類,也都是隨緣而授,按需而授,不提錢財。
只要確保神前香火不斷,就算是呂沉的追求。
觀外老槐枝椏擺動,刮起一陣陣溫煦山風,將清云觀中的落葉和無意間散落在地上的雜物吹拂到遠側。
一直忙到日落西山,滿山香客才算退去。
面帶清淡笑意的呂沉提著竹木掃帚緩緩清掃著觀內塵囂。
并未使用靈力或是神通,只是不急不緩掃動塵土。
既是掃塵,也是掃心。
……
剛安歇不長時間的上山路響起一陣極其雜亂的腳步聲。
月色下,一道細長的影子在山路上狂奔。
遠遠望見在門里掃地的年輕道士,黑夜中一雙隱隱發光的眸子一振。
挺身越過門檻,撲在呂沉小腿邊,不停用額頭親昵的摩挲著道士衣角,發出陣陣低鳴。
“唔……”
“是你啊。”
呂沉淡笑著蹲伏下身,伸手輕輕撫過黃犬頭頂。
正是荒丘里為主人曹二告狀的忠犬。
黃犬依偎在呂沉身邊,表情極為親昵。
跟在黃犬身后一路追上山的短發少女秦平,剛好看見黃犬跟呂沉撒嬌,氣哼哼的跺了跺腳:“這個小沒良心的。”
最后上山的凌琳兒看著閨蜜無奈苦笑,朝呂沉拱手施禮:“見過呂道長。”
“兩位好。”
呂沉起身還禮,黃犬就倚在道士腿邊,極為乖巧。
“你……哼!”
秦平看著在呂沉身邊無比乖巧的黃犬氣就不打一處來,哼了一聲氣鼓鼓的側過頭,但眼神里也還都是笑意。
“還得是呂道長啊……”
凌琳兒看著閨蜜與黃犬,不僅搖頭苦笑:“自打把它帶回組里,就開始不吃不喝,郁郁不樂。”
“老娘哄了一下午,才勉強喂下點水說什么都不肯吃藥。”慪氣的秦平笑罵了一聲:“一說出來找你,這小沒良心的就有精神了!”
“是么?”
呂沉輕輕一笑,俯身揉搓著狗頭,順帶查看了一下黃犬身上的傷勢。
動身前往城隍廟之前,呂沉就把黃犬傷口中的狐貍妖氣祛除,只剩下一些需要常規治療的撕裂創口。
“唔……”
黃犬又低鳴了一聲,往呂沉身后躲了幾分,前肢支在地上,稍稍低垂著頭兩個眉頭一高一低的偷偷看著秦平,鬧的英氣少女哭笑不得。
黃犬的嬌憨呆萌惹得三人不禁莞爾。
凌琳兒察覺著氣氛不錯,這才試探著開口:“呂道長,晚輩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半蹲在地上,一手擼著狗頭的呂沉頭也不抬,淡笑反問道:“凌小姐是想問下午貧道是否在城隍廟?”
冰山少女一怔,呆呆的點了點頭:“是……”
“在的。”
呂沉笑著點了點頭,不斷用靈力替黃犬疏通傷口周邊的氣血。
這倒不是呂沉未卜先知,從老城隍廟離開的路上呂沉就碰見了出動的邊城衛,不用說,肯定是那直沖天穹的異象引起了官府的注意。
凌琳兒很合時宜的沉默下去,她并沒有追問城隍廟里發生了什么,用老師的話來說,就是呂沉的立場很明確,只需要確定城隍廟的異象是否與呂沉有關就可以了。
清云觀里的沉默持續了片刻,呂沉緩緩收回手中靈力,沖黃犬淡淡一笑,輕聲問道:“你就與貧道一同守著這破敗道觀,可好?”
“汪!”
夜色中,犬吠與男人的郎笑聲回蕩在清云觀。
只剩下兩名少女看著面前的一人一犬,恍然失神。
——
黑夜彌漫,這座巨大城市逐漸安靜。
這座矗立在城市角落里的私立醫院,此刻更是無比寂靜。
走廊里空蕩如也,昏黃燈光搖曳,在破舊墻壁的掩映下,光線更加昏暗。
這是家私立的老舊醫院,平日里只有周遭鄉鎮的百姓有個頭疼腦熱才會圖便宜前來。
“嘶,這個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