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因躲在暗處,優菈靠在窗口,白皙的胳膊拄在窗臺上,柔順的頭發像是一條瀑布一樣,絲滑地披落,月光與月白色的睡衣連成一條華美的長裙,目光中有著憂思。
是什么樣的事會令這樣的女孩憂愁,女孩從床邊的花瓶中拿起一朵冰霧花,放在眼前,愣愣地看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優菈骨撫摸著骨哨,忍不住低聲輕吹了幾下,發出嗚嗚的響聲,像是幽怨的哀訴。
林因聽著像是百轉柔腸結在一起,令人揪心,林因靠在角落目光有些綿長,一陣出神。
蒙德的勞倫斯城堡里厚重的深窗令優菈看不見他,他倒是能看見優菈,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明天可能···要走的吧。
林因在腦海中不斷地思索,優菈怎么處理,他真的不清楚。
喜不喜歡優菈,這是個問題。
回憶起優菈鼓著嘴說出“這個仇我記下了”傲嬌的模樣,還有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對于被認可的渴望,躲在角落看著受歡迎的安柏,卻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都令林因很憐惜,他不知道這股憐惜是不是喜歡,還是愛。
他不喜歡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思考方式,對于他和優菈來說,壽命是一大障礙。
幾千年的生命長度與幾十年比,太短,哀吾生之無窮,卿之須臾······
不過要是這么來看適不適合的話,那就只有甘雨合適······
人家甘雨又不一定愿意,要不然回去試探一下?
呸呸呸,渣男。
但如果認真考慮起來的話,是不是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優菈的個人意愿。
說不定是自作多情了,林因心中蘊含著一絲僥幸,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如果可以的話,或許將這一切告訴優菈,讓她來決定更好一些吧。
林因坐在地上,躊躇了一會兒,仍然猶疑不定。
“林因?”天色有些昏暗,一道小心翼翼的聲音從林因的頭頂傳了過來,聲音清澈,有些不確定地喊到。
這讓他一驚,他連忙轉過頭去。
優菈披著月光色的匹練,腳下是白月鋪成的臺階,俏生生地站在林因面前。
待看清是林因以后,優菈的臉上有些驚喜,眼睛彎成了月牙。
“優菈,你···穿的太少了吧,別著涼了,我們明天再見。”柔白的月色絲綢顯然在林因看來有些單薄,林因勸道。
“哼,我愿意呀。”優菈露出甜美的笑容,林因看的有些呆。
他在腦海中回憶,從未見過優菈的這個表情,笑容中屬于少女的美夢讓林因有些不忍打碎,甚至升起呵護的感覺。
“那我們去你房間吧。”林因根本不過腦,下意識地便說了出來。
然后看見優菈奇怪的眼神,拍了一下腦袋,有些懊悔,似乎太唐突了。
“······”優菈的臉色有些紅,比起胭脂更加動人。
優菈喜歡喝酒,臉紅過很多次,但她從來沒有這樣的心跳,撲通撲通地像是小鹿亂撞,跳成了玫瑰的呼吸,愛的前奏曲。
胭脂只是一種庸俗的媚色,像是隨處可見的野草,而優菈如今的這抹紅色,像是專為愛人盛開的花朵,純凈而又美好。
林因愣住,貪婪地看著這抹美好,優菈看他的模樣臉色更加紅潤,綻放了更美的煙火。
他那一刻升起一種自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