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啊啊啊~~~”
坐在北宮長樂宮的木頭榻上,劉閑跟個瘟雞那樣的哼唧個不停。
他腦瓜子上被包裹的左一層右一層,圓的頗有后世印度大胡子包頭的風范,沉甸甸壓著脖子都跟著發酸,腦殼邊上貼著不知道什么藥材,冰冰涼涼的,然后絲絲拉拉的疼個不停。
可照比腦袋瓜子外傷疼,現在劉閑的內傷更頭疼。昨晚從虞布口中套了半個晚上話,他才終于弄清楚自己是誰!
大漢第一倒霉鬼,歷史上唯一一個因為悔棋而死,死在棋盤這種奇門兵器下的太子,吳國太子劉賢。
他爹更厲害,吳王流弊!額...,劉濞!發動大軍近五十萬,南帝當了九十來天,被周亞夫幾萬人打了個屁滾尿流,最后還被自己麾下的東越人背叛,父子腦袋都割下來獻給了中央朝廷。
上學時候學過的歷史,長安與諸多諸侯國之間的利益矛盾根本不可調和,就算他劉閑因為愛因斯坦的不知道第幾條公式,穿越到平行宇宙,作為七國之亂的導火索之一沒掛,可戰爭終究還是會打起來。
到時候自己腦袋瓜子不還得盛在盤子里送到長安來?
甚至,都等不到那個時候再死了,現在劉閑已經有種被往火坑里推的感覺!
昨天那個黑袍老頭子,他也終于弄清楚是誰了,就《史記.劉濞列傳》里記載的吳太子劉閑幾個跋扈的楚人師傅中老大,戰國楚國屈景昭三公族之后,會稽名士景天。
馬蛋的,這黑老頭真提莫的是自己親師傅!坐在屋子里,一邊頭疼的腦仁兒炸裂,劉閑一邊能聽到他在外面咋咋呼呼的跟漢文帝使者咆哮著,齜牙咧嘴叫囂著什么必須償命!
別看都是太子,人家名頭就多個皇字,別說現在沒把他劉閑打死呢,就算歷史上真打死了,人家不照樣是漢景帝?
讓皇太子償命?劉閑嚴重懷疑景天瘋了。
政治從來都是血琳琳的,昨個晚上發生宮女刺殺一事,劉閑已經懷疑,是不是漢文帝他老人渣授意之下進行的,畢竟掖庭出自大內,直屬于皇帝屬下。
政治上,自己為吳王長子,將來不出意外要繼承吳國,太子劉啟也是要繼承大漢天子,作為東南強國,未來的吳王對皇帝懷有強烈的敵意,不是個好事情!
從情理上講,老人不就要給小輩未來鋪路嗎?讓親兒子劉啟面對自己,劉閑若是文帝,估計也更愿意干脆弄死自己,讓他來面對堂兄劉濞的憤怒。
這種情況下,本來自己就小命危險,老家伙再在這兒吱吱嗚嗚的咋呼,不是更拖動漢文帝的刀子往自己脖子上抹嗎?
既有遠慮,又有近憂,縮在榻上聽著老家伙替自己裝嗶,聽得劉閑腿肚子都直顫,實在忍不住了,伸出手,劉閑又把同樣滿肚子憂慮的欽點陪葬品招了過來。
“長隨,請天子使者過來見孤。”
“標下遵命!”
現在甭管被沒被收買,劉閑一句遺囑,這彪呼呼的殺人狂就算不是自己一根繩上的螞蚱也得是了,初非他真有四大刺客之一要離那么狠,拼得全族去死也要成就自己的名聲,聽著劉閑招呼,這矮敦實是立馬屁顛屁顛出了去。
可片刻后,矮敦實帶回來的消息,卻是氣得劉閑嘴都差不點歪了,回了個窩,景天把文帝使者帶去別的屋吵去了不說,還大大咧咧給劉閑帶回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