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虞布小心翼翼的請示著,劉閑咬牙切齒的一敲桌子,另一頭,坐在窗前榻前的景天卻是禁不住一聲冷哼,又是嘩啦一下展開竹簡悠閑的看了起來。
然后時間又過兒一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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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傳,衛公好鶴》,冬十二月,狄人伐衛。衛懿公好鶴,鶴有乘軒者,將戰,國人受甲者皆曰:“使鶴,鶴實有祿位,余焉能戰!”
拎著一卷竹簡,景老夫子搖頭晃腦的就背誦起來,而坐在從王府搬來的高腳桌子上,提著毛筆,劉閑則是苦著一張臉,無奈的接受著西漢正統的貴族教育,將景老夫子背誦的左傳,一字不落的寫下來。
只不過照比竹簡上復雜的小篆,他書寫的都是后世建國之后才有的簡體字。
作為老師,景老夫子還是有點權威的,劉閑想在這兒繼續當掌柜的,就得繼續跟他進學。
老家伙別看政治腦瓜缺根弦,小心眼兒卻一個來一個來的,這篇衛公好鶴,講的就是春秋時候,衛懿公這位動物愛好者賊拉喜歡鶴,給鶴封官,又給鶴封地,伺候鶴跟伺候祖宗似的。
結果戎狄人過來攻打衛國,衛國的士大夫國人不愿意跟著衛懿公出戰,衛懿公只好率領數量占據劣勢的王室部隊出戰,結果大敗,自己的尸體甚至都被禽獸般的赤狄吃了,就剩下一副肝被扔在了地上。
老家伙是借古諷今,諷諫劉閑,啥身份干啥事兒,你要不聽話,一個太子爺跑來干酒館兒老板,也得讓人啃的就剩一副肝扔在地上了!
捏著鼻子強忍了劉閑用看起來毫無美感的簡體字把全篇默寫完,老家伙又是搖頭晃腦的提問起來。
“此篇,太子有何所悟?”
“衛懿公,大過已!”
看著劉閑一副說傻缺般的神色,大感覺“爐子可澆!”景老頭又是快意的問道。
“那太子覺得,衛懿公何過?”
“直腸子!”
拳頭一敲桌子,劉閑的回答卻差不點沒讓景老頭載到在那兒。
“手下士族不去,就自己跑去送死,這不傻嗶嗎?一個個衛國士族狂的找不到北了,國君的命令都不聽,要是老子...,孤!孤就緊守國都,讓那些敵人挨個城外的士族封地禍害,讓敵人滅幾家了,殺了人,知道疼了,這幫二五仔還不得哭著求著拜倒老子褲衩子下,到時候老子就是以救世主身份,帶著全部衛國部隊和赤狄決戰,打贏了,老子就是救世主,大英雄,挨個臣子腦袋敲,你丫的連個鶴都不如!”
“額......”
留著小胡子的嘴巴子不住的向一邊抽著,好像事情有什么不對勁!又有些四橙相識,可偏偏想反駁,老家伙還反駁不上,一張老臉就憋得跟便秘似的,綠一陣,藍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