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最頂上的筐子,手都震麻了,劉閑又是扯著沙啞的嗓子,齜牙咧嘴嚷嚷起來。
“泥腿子賤狗,還敢打你乃翁!”
上行下效,劉邦當年一口一個乃翁成了大漢罵人界的扛把子,這年頭人與人是真的不平等的,被這些農夫砸的透不過氣兒來,氣得齜牙咧嘴,一邊舉著筐抗打,蕭娘子和另一個走陰路子的列侯子弟一邊從縫隙中精準的把棒子捅出去,又是噗嘰噗嘰兩聲鴨蛋碎裂的聲音,兩個堵在前頭輪打著的鄉間惡少年又是熟悉的邁克爾杰克遜捂襠霹靂舞,軟倒在了地上。
趁著這個空隙,舉著土筐組成的大龜殼,九個人一起用力,向外奔著就逃出去一截。
幸虧八個功臣之后不靠譜是不靠譜點,可是軍旅世家出身下,就算手震得生疼,時不時被忽然捅進來的棍子捅到肚子上,胳膊大腿上,挨打的嗷嗷喬叫喚,周老二他們也沒把筐扔了,一行人硬扛著撤退出來了一百多米,挨打了一百多米,然后終于抵達了預定戰術位置!
村東最寬敞的打谷場!
這頭一名鄉間惡少年還打的過癮呢,冷不防聽到背后一聲呼嘯,回過頭去,他當即人都傻了。
“戰車!戰車!!!”
神提莫戰車,四人自行車而已,不過這些鐵打造架子組成的怪模樣,在這片打谷場上,就成了神一般的存在,掐著車閘,兩東兩西的等候在斜坡上,祖上騎將出身的王建一聲呼嘯,“馭手”,“車左”“車右”一起發力,四輛無敵戰車就攜帶著“風雷之聲”,以每小時四十公里時速,狠狠沖了下來。
這就是速度的優勢,一輛“戰車”上也不過六個人,可就是沖的兩三百人都招架不住,迎著“戰車”的鄉間惡少年慌張的四處躲避著,蹬著腳蹬子略過身邊,車架子上的劉閑小弟趁機狠狠輪出棒子,咣當的棒子打骨頭聲音,腦袋被輪的趴地上,大腿被輪的躺地上,一趟沖鋒,就撂倒了對方十一二個。
“聚攏起來,對抗戰車!”
別說,漢初這軍事氣息還真挺濃郁的,人群中,又是幾人在那兒扯著嗓子喬交歡,本來四處跑著的鄉間惡少年們終于是找到了主心骨那樣,呼啦一下聚成一圈兒,還有模有樣把鋤頭,長棒子伸出去,作步兵圓槍陣來用。
別說,這一下還真讓呼嘯著的“戰車”沒法發揮作用了,唯一優勢就是速度,這要是撞人群中被逼停,就只剩下挨揍的份兒了,一起登的四百多斤沉重的太子自行車,累的跟個孫子那樣直吐舌頭,王建幾個卻也只敢圍著人群扔扔石頭了。
眼看著戰車也沒了威風,里頭的鄉間惡少年暴民們倒是膽兒也壯了起來,也是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噼里啪啦的亂扔著石頭還擊著,沉甸甸的石頭打在車輪子上,車架子上都乒乓作響了。
局勢似乎僵持在了那兒,但是,劉閑一方,還有九個人猶如烏龜那樣夾在惡少年中間呢!
太緊張于對抗“戰車”了,幾乎所有人都忘了這個小陣,對著劉閑他們的全都是一個個圓溜溜的屁股,幸虧這年代沒有地瓜,要不然噗嘰一陣毒氣彈,劉閑就慘了。
頂上的龜殼大框小心翼翼挪開,踩著周亞夫和樊飆的大腿,劉閑猛地站了起來,人群中,回顧四周,除了憨乎乎拎著個斧頭,在外面罵罵咧咧,脖子上張著個丑陋大肉瘤子的游俠笱瘤子還在圈外叫罵對抗著“戰車”,剩下仨“德高望重”全都縮在了圈里頭來。
兩個胡子一大把,腰都彎了,穿的稍稍好點的族中老者,一個油光水滑,似乎讀過點書的白面書生。
人群中,就他們不斷的大聲指揮著,而這些暴民惡少年們也真的聽他們的,一會兒向左擠,一會向右擠。
重重記下了方位特征,劉閑又縮回了“龜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