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新娘子明顯就是不情愿,染成紅色的麻繩從她胸前交疊,細密的纏繞在她玉臂上,將她纖細的玉臂結結實實反吊在背后五花大綁著,不知道已經被綁多久了,離著老遠,劉閑都能看到她白玉般的拳頭勒綁得猶如紅玉那樣了,勒綁的太緊,逼迫那女人不得不高挺的鼓鼓的胸脯,劇烈的喘息著。
不過緊縛中,新娘子似乎又任命了那樣,背著五花大綁的玉手,絲毫不加以反抗,任由兩個老太太攙扶著下到了江邊,被扶著坐上了竹筏,款款的跪了下來,挺著纖腰,又被幾名壯漢用結實的麻繩重重捆綁在了特意豎立起來,門字形的竹筐之上。
“主公,這女子的父親是個爛賭鬼,在村中偷盜,應該被處死,恰逢去年春汛洪水,所以村中老人商議,以其女兒抵其罪,作為進獻給渭河河神的祭品。”
生怕劉閑正義心爆發,陳樹趕忙在邊上解釋著,可這在漢朝人看起來格外合理的解釋,在劉閑這兒偏偏是最別扭的,神提莫理論,當爹的犯渾,就得女兒去死抵罪?憑毛線?
不過,雖然心頭別捏,但劉閑看著也真不想管。
穿越前人與人的距離越來越遠,二十幾年前,老太太馬路上摔倒了,去攙扶還是人們約定俗成的公共道德,可突然間就變成了避之不及的陷阱,生活節奏的愈發快捷,生存的不容易,讓人與人之間也是越來越冷漠。
的確,社會上依舊不乏飛奔上前,被砸斷幾根肋骨,冒著生命危險接墜落嬰兒的快遞小哥,可劉閑明顯不是這個英雄,他只是普通人的一員,屬于遠遠眺望者。
現在,他好不容易才在民間爭取點名望,距離郭解,還有周勃這樣足以影響皇權的大人物還相差甚遠,所有人都覺得應該,他也不會做個英雄,去硬和這幾千百姓硬剛自己的道德潔癖。
所以心頭唏噓中,劉閑還是在邊上眼看著這無辜女子被捆上了祭祀舟。
可就在兩個老婆子臨走前,就好像真嫁姑娘那樣扯掉了祭祀新娘子面紗,旋即壯漢狠狠一腳揣著竹筏,把本來攤放在淺灘上的竹筏一腳揣進了水里,這一剎那,終于看到了那女人臉頰的劉閑,卻是忍不住后背都僵了一下。
“虞布,你去,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拖住竹筏,救下那女人!”
“太子???”
這突如其來的命令,不僅僅虞布身體一震,跟著來的陳樹,周老二,樊小狗子他們都是不可置信的扭過了頭來。
“主公,民意難違!”
功臣群中,第一個改口叫了主公的曹奇忍不住抱拳重重的勸說著,可這一刻,劉閑竟然好像著魔了那樣,沉悶的冷哼著。
“屁的民意,這女人我必須弄到手!”
抬頭張望了一眼,看了眼河邊成蔭的茂密樹林,咬了咬牙,劉閑一把扯過蕭娘子,小聲而急促的貼在他耳旁吩咐著。
“老蕭,你不一直好奇老子背著那幾根管子干啥用嗎?給你個機會,取最大那根,爬上樹,用帶豁口那一面瞄著那個胡言亂語的賊巫,一會兒聽我喝令,扣動瞄著他扣動弩機一樣的東西就行,快去!”
“陳樹,找你的跟班,圍著老子,你們也是,老子一放信號,你們就跪下!剩下的什么都不用管!”
這一切命令都顯得那么莫名其妙,可是頭一次看到劉閑如此嚴肅,這些日子潛移默化對他的信任,諸人盡管一頭霧水,可還是跟著照做而去,聽著身邊人急促的奔跑聲,在看著身邊那些族老一個個滿心歡喜,就好像政績一樣看著帶著五花大綁的紅衣服新娘以及三個豬頭的竹筏隨著秋汛的渭河,越飄越遠。
媽的,看來你們都沒看過《西門豹治鄴》啊!
真不想管這閑事兒,不過今個不管還不行了!
心頭悶哼著,眼看著人高馬大的周老二他們在自己身邊圍了個圈兒,急促的將口袋里用來裝逼揣著的“萬年不死散”圍著自己撒了一圈兒撒成個Q字母,緊接著把火折子一點,下一秒,劉閑忽然跟抽風那樣,頭歪眼斜,齜牙咧嘴的念起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啥意思的咒語來。
“啊呼啦吧起立夸啦,你爸是你媽大表哥啊~~~”
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