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漢軍斬到了幾天第一個首級,一個腦袋而已,竟然就讓戰車邊上的漢軍喜笑顏開,挨個傳遞著炫耀著。
這是劉閑第一次出手殺人,可看著腦袋滴著血飛舞,別說什么傳說中的惡心,內疚,現在他干脆是一肚子火沒出發,一把將發熱的燧發步槍甩回背后,他絲毫喜悅都沒有,齜牙咧嘴的嚷嚷了起來。
“救治傷員,弩手上,接著給老子射!”
“太子,背后襲人,視為不義......,”
大嘴一咧,景老頭還想勸說,可冷不防劉閑的眼神狠狠瞪過去,嚇了他一跳,頭一次感覺到自己家太子爺如此兇狠暴戾,重重一哆嗦,景老夫子把剩下的教條也全都咽回到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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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搞清楚這一聲冬雷,匈奴下騎一時間竟然在兩百米外停住了軍陣,沒有向前繼續發起進攻,這算是現成的靶子了,可是強弩襲擊也沒起太大效果,匈奴人下了馬,用一圈兒駑馬作為肉盾,防御在了外面,二百多米,馬都小的好像豆粒兒了,漫射的弩箭六七箭才能射到一箭,噗呲一下扎在馬側身上,射都駑馬慘叫聲中,一時間卻也沒有倒下去暴斃的跡象。
馬都如此更不要說人了!
現在劉閑直感覺自己老臉火辣辣的,好家伙,昨個還想兩面包抄將這支匈奴全殲呢!現在,連擊敗他們都不是那么容易。
陰沉著眼神兒張望著對面圍成一圈兒的敵軍,捏著下巴齜牙咧嘴的想了半天,劉閑忽然又是眼神一狠。
“夏侯捷!”
“末將在!”
端著望遠鏡,一直向前凝視著,劉閑聲音硬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那樣。
“還記得陳莊咱們是怎么打陳樹他們的嗎?”
“末將知道了!吳國刀盾手,上!”
不愧是軍旅世家,雖然貴族氣質沒養出來,可是軍隊中雷厲風行也一點兒沒丟,夏侯捷的應令下,十人一隊,二百人兩個百隊的刀牌手頓時集合到了前排戰車下。
“一隊護一弩手!”
“喝!”
嘩啦的聲音中,吳國的虎頭藤盾一點兒不輸羅馬大盾的擺出了個圓龜陣,將一名弩兵嚴嚴實實的護在最中間。
可是這時候,劉閑年輕而不理智的一幕又是顯露無疑,端著自己的老炮筒子,他一巴掌推開個弩手,自己鉆進了刀盾手的盾牌陣中。
“太子!”
真是下了一大跳,景老頭又是嗚呼哀哉的奔過來,可又看到劉閑非同尋常時候懶散,無比銳利的眼神瞪了過來。
“項羽也是吳地出身,沖鋒時候,他是沖在最前頭還是縮在人群后躲著?”
聽著劉閑的詰問,枯槁的老身體劇烈震顫著,景老頭沒有再說話,又縮了回去,眼睜睜目送著二十個龐大的烏龜,格外緩慢的從戰車陣縫隙中擠出,旋即一步步靠向了二百米外的匈奴騎陣。
眼看著這些怪異的虎頭花紋“大烏龜”,明顯不適應的匈奴騎亦是群體躁動了下,護衛在外面的戰馬群還緊縮了些。
事實證明,他們躁動的一點兒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