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快!
愕然地回過頭,山腳下官道上,才剛剛派出去的周亞夫竟然瘋狂的甩著馬韁繩狂奔了回來,聽著他焦慮的吶喊聲,劉閑心頭猛地一抽,再向他背后抬望,劉閑又是差不點沒掉下山去。
真叫鋪天蓋地的胡騎!穿著羊皮襖的匈奴人猶如一道黑線那樣從周大胡子背后山路冒出來,緊接著又好像個流淌得液體那樣向前瘋狂的涌現著,右谷蠡王的羊骷髏圖騰大旗在邪惡的牛角號中張牙舞爪著。
心臟都重重抽動起來,劉閑是直接扯著嗓子嘶吼了起來。
“列陣,迎戰啊!”
漢軍的戰鼓也是重重的響了起來,山道上,挖掘了半天,累的呼哧氣喘的漢軍驚恐的從甬道滑下來,山底下,焦慮中的漢軍簡直好像沒頭蒼蠅那樣亂竄了起來。
雖然照比匈奴人,漢軍的組織秩序更加嚴格,可畢竟還屬于農兵,急切中,竟然一時半會都沒有擺好軍陣。
而難怪戚繼光招募戚家軍有三不要,這功夫,眼看著漫卷而來還像洪水那樣的胡騎還有自己散亂的軍式,居然還有幾個大聰明轉身就向后飛奔著溜了出去。
焦慮的看著眼前一切,旋即胡人難聽的嘶吼咆哮聲竟然還從背后傳了過來,愕然地回過頭,被困了半天,那只匈奴人下戶部族竟然也趁著這個機會,吹號發起了進攻。
現在劉閑的處境就好像決定后世金國命運一戰的三峰山金軍那樣,前面才將拖雷的大軍圍困在了三峰山金溝,背后匈奴人就好像窩闊臺那樣率領援軍到了,內外夾擊,劉閑反倒成了被圍困的一方。
時間似乎都凝固了,緊張的聲音似乎都被劉閑腦海屏蔽了一般,甚至都忘了自己嘶吼咆哮了些什么,劉閑眼睜睜看著從山上撤下來的漢軍被匈奴人沖垮,官道上,越過雪障的匈奴右谷蠡王本部騎兵也是沖鋒了過來,沒有結成陣列的漢軍根本沒法抵御,被輕易地沖垮了開,緊接著,就是滿盤皆輸的潰敗。
眼看著跟在后頭,匈奴人揚著寒光閃閃,來自西域的優良彎刀長斧,翻過來將慌亂逃走的漢軍步兵砍翻在雪地上,熱騰騰的鮮血灑落在白花花的雪地,劉閑看得簡直欲發狂了。
大腦缺氧中,他都有些記不清在,自己是怎么被周亞夫硬拉上戰馬,然后給拽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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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
“老師!!!”
一場糊涂的大敗之后,劉閑癱坐在雪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著,好一會兒,耳邊劇烈的喊叫聲,這才讓劉閑從神經病邊緣回過神來,抬眼望去,圍攏在周圍,竟然是一輛輛自己魔改過,掛著偏廂板的戰車,面前,也是賈誼,景老頭,周亞夫一群人圍攏在附近,焦慮的盯著自己。
“太子沒事兒了!”
戰爭突如其來的沖擊,血淋淋殘忍的廝殺景象,景天是真的親眼看過好好的大活人被恐懼吞噬,徹底瘋了,眼看著劉閑終于緩過來,他是長長松了口氣兒。
不過剛剛記憶一股腦又沖回腦海,卻是讓劉閑自己難受的差不點沒死過去。
“我的軍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