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伊稚斜想不到竟然更狠,綦毋格又是揮手帶來了二三十名侍衛,剛剛和伊稚斜一塊來,還剩下的五名侍從正跟著伊稚斜觀禮,不想這老家伙揮了揮手,噗呲的聲音中,五人同時被背后的刀子背刺穿了胸膛,痛苦的吐著鮮血,不可思議的跪倒了下來,下一刻,伊稚斜面無表情中,老匈奴人親自輪刀,五把帶血刀子揚起,咔嚓的脆響里,五顆人頭一并滾落。
不愧是冒頓的子孫,當年冒頓能將響箭射向自己最喜愛的駿馬,最寵愛的女人,就為了訓練部下不假思索跟隨他的狠意,剛剛劉閑一句有志與單于,伊稚斜滅口起來也是毫不手軟。
在劉閑自己都是嘴角直抽抽中,五顆人頭和一顆白馬頭一并當做祭品祭了天,而盟約書與玉石上,直接沾著馬血與人血混合在一起的墨水兒,用阿爾泰文字以及現在主要流行的隸書書寫下盟約內容,又是在劉閑更是臉色艱難中,把這混合墨汁兒滴在了酒碗中,他和伊稚斜并列,用著雙語共同向陰山祭拜起來。
“陰山在上,吾河南侯今與匈奴右谷蠡王結為盟友,同進同退,如違誓言,人神共棄之!飲此血酒以證!”
現在也顧不得什么朊病毒,什么防疫,端起酒碗,他和伊稚斜又是一起痛飲而盡。
熊熊烈火中,把盟約書帶著人馬尸骸都一并燒了,再堆起個墳包來,按照西周流傳下來的傳統,雙方盟約算是正式締結成功。
“拜別河南侯了!”
折騰了一氣兒,還殺了五個人,似乎心情大好,滿是笑意中,這位匈奴單于的二兒子又是風度翩翩的抱了抱拳頭,旋即朗然的返身而去,又是前頭死忠的且渠綦毋格扛著圖騰大旗,五百匈奴騎兵原路返回,馬蹄子嘹亮中,出了青鷹山澗。
“君侯,這胡賊的盟誓,真的可信嗎?”
目送匈奴人離開,周九柯的眼神依舊充滿了不信任與介懷,陰沉著小臉在劉閑身邊問道。
可誰知道剛剛辦完這一切,做出重大讓步的劉閑自己都是搖了搖頭。
“誰知道,咱們中原不是還有句成語,叫做口血未干嗎?”
“不過,這伊稚斜也有求于咱們!”
在自家妞面前,劉閑是重重顯唄了起來,那輕輕昂起,斜視四十五度的神情,宛若諸葛哥哥轉世一般,在周九柯驚奇的神情中,侃侃而談起來。
“此人的野心不小,可是他分到的右谷蠡部剛被咱們打殘,骨干只有原本從屬于他匈奴右賢王部的一部分部民,而他競爭對象,他大哥攣褆軍臣卻按照匈奴慣例是左賢王,擁有左部。”
“他想要繼位,一方面就得停止和我大漢戰爭,讓身為左賢王的大哥沒法獲取更多的功勛,另一方面則是得壯大自己,右谷蠡部在河西外沿游牧,地理位置上有一定優勢,向南可攻河西羌人,向西又可以進入西域,劫掠西域三十六國,與咱們結盟,可以有效幫他提升實力。”
“他需要孤,就得竭力給孤辦事兒,至于給出去的錢谷布帛,能用錢來解決的事兒,都不是事兒,能在河南地立足,老子就有的是錢谷布帛!”
“走,咱們回家!”
霸氣的說完,又牽住了周九柯的小手,在這妞崇拜而羞怯的神情中,劉閑愉悅的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