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扯著戰馬,他竟然徑直的向回走了去,錯愕的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叛逆”的歐豆豆,又扭頭看了一眼重新蒙上盾牌,又是向回撤去的劉閑,軍臣還真有點進退無措的模樣,愕然了好一會兒,方才一拍腦門,攆著伊稚斜追了過去。
“為什么不進云中了啊?”
為啥不進?誰也不相信誰唄!五六萬匈奴大軍在城外扎下了氈包帳篷,圍成了典型的匈奴牧營,劉閑也絲毫沒有退兵的意思,大軍終于是打開了道路兩邊的鐵絲網,在寬闊的二百畝農牧場扎下營來,不過漢軍扎營的形狀很是奇怪,又是好像一跳橫過來長條形硬邦邦的東西,在伊稚斜的眺望中,還有漢軍因為踩錯了地方,也被鐵絲網掛住了褲腿兒的,更堅定了他不能輕易進入云中城的決定。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劉閑這才又帶著幾十個游俠護衛姍姍來遲。
會面的地點在大軍最前沿,又是雙方差不多的人馬,扎個帳篷會面,而這一次,周九柯又是不放心的硬跟了過來,別說,這妞全副武裝上,穿著合身的鑲鐵牛皮甲,抱著玉臂冷著俏臉跟在一旁,也別有一番冷艷的威懾力
。
帶她來還真對了,跟著匈奴兩兄弟圍著煮奶的小甕還有中心燒著牛羊糞的火堆剛坐下,河南侯夫人已經警覺的向軍臣大胡子一指。
“此人是誰?右谷蠡王與我家君侯盟誓時候,不是言只有你右谷蠡部與我云中漢軍合軍,攻打西域嗎?”
這一句話就把兩兄弟都點的格外尷尬,沒有向大單于稟報,伊稚斜就擅自接觸還處于戰爭狀態的漢軍,他這往大了說也是圖謀不軌,而且還是展現在了身為太子,匈奴左賢王的大哥面前。
“婦人休要胡說,我大匈奴征討之權皆出自大單于,大單于以吾兄為首領,作為臣子,伊稚斜自當從之!”
一邊教訓著周九柯,伊稚斜自己也是在哆嗦著,心里滴血著。
真叫人間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也!野心勃勃的伊稚斜也逃不過這個定律,他計算得好好的,中線與大漢帝國修好,省得左賢王的大哥繼續刷軍功,自己則帶領地理位置最偏西的右谷蠡部,不斷攻略河西羌人,西域的塞種人,吞食烏孫人和殘留月氏人的勢力,來發展壯大自己,待好不容易得到,最偏西的匈奴右部強悍起來,就自有實力一爭單于之位了,當年爺爺冒頓的單于位不也是自己爭奪出來的嗎?
可人算不如爹算,已經兩次在漢境吃癟的老上單于的確是反駁了中行說繼續進攻的意見,也不想在和幾十萬漢軍或者劉閑的碉樓群硬碰硬了,經過單于庭貴族一番交鋒,失了銳氣的老上單于攣提葷粥終于同意伊稚斜與漢國修好的建議。
但是,卻沒有如伊稚斜的期望,把西征的主導權交給他,而是從匈奴最強的左賢王部抽調了上萬精騎作為主力,三萬多老弱從騎進行輔助,以伊稚斜要競爭的大哥左賢王攣褆軍臣汲多為主帥,遠征西域。
就算事情過了好幾天,直到現在,介紹的時候,伊稚斜的心中依舊好像一萬頭草泥馬同時奔過那樣。
這樣對伊稚斜唯一的好處就是在西域三十六國面前打下了屬于整個匈奴族的威風,可在西域各大小國部落君主面前,畏懼的是匈奴左賢王軍臣的威名,劫掠了戰利品,也是左賢王部分給主要在內蒙古高原,土默特平原一帶游牧的匈奴部眾,貴族們買的也是軍臣的好!
這個時代,不管是大漢還是匈奴,都處于一個上升階段,皆是上有賢君,下有能臣只屬啊!
被伊稚斜訓斥了,周九柯明顯不滿意,不過沒等這妞繼續護家,劉閑卻已經滿意的抓住了她小手,又是一招安撫野獸,把這妞安撫了下來。
挑撥離間就是要在不經意之間,給伊稚斜兄弟倆造成細微的嫌隙裂痕就夠了,再爭吵下去,反倒是太著痕跡,倒是容易起反作用,所以他是唱紅臉的笑瞇瞇一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