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臣還真是好奇,渾然不知到劉閑是強忍著一刀把他捅了,然后送回長安報功的沖動,就帶著幾十個護衛,還滿是好奇的看著劉閑都帶了什么行李。
別說,這一看還真是大開眼界,除了盡可能造薄的帆布金屬盒子裝著酥油,豬油還有臘肉炒面等軍糧,一個個邊上釘著鐵鑲邊,不少還格外在中間鏤空減重的木質構建被搬運了下來,裝在勒勒車上,一塊兒搬下來的還有一袋子一袋子復雜的鐵件,這些東西別說匈奴人,就連在云中戍邊多年的屯長尉寬他們都沒見過。
“唔,劉家的河馬,這些是什么東西啊?”
真好像個好奇寶寶那樣,看著沉甸甸的木頭把勒勒車也裝滿了,軍臣是再一次忍不住好奇的問了起來,不過“親昵”的稱呼,卻又是羞恥的劉閑腦門上青筋都一跳一跳的。
“這些木質構建是組裝扭力投石機的,能將數百斤的石頭拋射出去好幾百丈,攻城利器,不過實在是太重,所以只帶出兩架小型的,剩下的是組裝連發弩的,就是我漢軍的大黃弩,不過配上了轉臂與支架,需要四個人發射,火力大約能抵以往十弩,對付匈奴騎兵這樣的輕騎乃是利器。”
不知道是不是氣急敗壞了,劉閑隨口還真就把自己的武器機密透露了出來,那信誓旦旦的模樣比劃著手臂,還真是聽得軍臣一愣,不過回過頭,看著亂七八糟在勒勒車上堆放著,跟柴火那樣一大堆的木頭,這大胡子憨男卻是禁不住大笑著搖了搖頭。
“本王也跟隨中行說大人學習你們漢人的姿勢,劉家的河馬,你還真是和中行說大人一樣,就愿意說大話啊!這些木頭東西,堆在一起如何能把石頭拋出去那么遠?還有弩怎么可能連射?劉家的河馬,不要蒙騙本王了。”
“怎么能說是蒙騙,這是真的!”
見軍臣不相信,劉閑還急眼了,跟在他背后不住的比劃手解釋著,奈何無論他怎么說,軍臣還就是大笑著搖頭不信,更是差不點沒把嘴上缺個把門的吳國某太子給氣死。
叫叫嚷嚷中,跟著匈奴西征大軍尾巴的漢軍一個個累的跟個孫子似得,卻依舊沒有把寫著漢字的軍旗以及六字的大纛扔了,插在輕騎隊尾巴上,長戟上城垛狀的三角黑旗更是迎風獵獵飄揚著,威武壯觀的從龐大的牧群邊飆過。
山坡上,一些梳理著盤辮,穿著布衣的游牧人也正視若不見的放著自己羊,頂天兒把羊趕得離軍隊遠一點,省得被搶跑了,可好巧不巧,一名四五十歲,同樣也是滿臉黝黑風霜的牧人打著哈欠重重一抻懶腰的功夫,那隨風飄蕩的漢字軍旗正好映入了他眼簾。
“怎么可能?”
這老家伙的臉兇狠的就好像受傷的孤狼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