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韓秀兒眉頭緊鎖時候,急促的呼喊聲卻是猛地從背后傳來,把她當成河南侯府珍貴資源,周九柯親自派來保護的游俠屯長朱具披著一身重甲急促的奔了過來。
“主上命擂鼓進軍了,請韓姬速速跟上。”
“知道了!”
也只好把這個謎題壓在了心頭,夾著小本本,韓秀兒也是迅速從沙丘攛了下來。
不過緊盯著韓秀兒背后,又是目光落在搖晃的漢軍軍旗上,為首三四個或老或壯,衣著打扮甚至都各不相同的人,卻也同樣露出了劉閑看沙竹桿一般貪婪的目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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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和月氏人打起來了,月氏人不是已經被匈奴擊潰了嗎?”
沙洲,或者叫后世最顯赫名稱敦煌,匈奴語命名的那木答林草原。
劉閑率部從祁連山下自行車放坡返抵達的時候,頭一仗右谷蠡王伊稚斜已經打完了,而且不可一世的匈奴非但沒占到便宜不說,竟然還吃虧了,本來在沙洲游牧已經十多年的右谷蠡部又被打回了狹窄的張掖郡入口左近,正在游牧中的右谷蠡諸部也折損了不少。
草原真是代代相傳的,成吉思汗就曾經住著勒勒車上移動的行宮直打到了歐洲,現在,伊稚斜也是將王金帳裝在了勒勒車上,十多頭牛馬拉動的大帳篷至少一百來平米,比劉閑的四蹦子房車都要寬敞許多。
只不過內部就沒啥奢華裝飾了,畢竟這年代物資匱乏,貴族也不怎么擅長享受,中間的火塘燒著干透了的牛羊翔,煮著個奶罐子,另一頭被牛皮墻擋住的廚房火塘燒烤著一只肥羊,再就些武器弓箭架子,睡覺都是鋪著羊皮蓋著皮毛被,至于另一頭被牛皮分割出去的墻后頭,是否有伊稚斜的后宮,劉閑就不知道了。
十幾個匈奴小王,大當戶,且渠等軍官圍攏一圈兒,最上首盤坐著伊稚斜還有軍臣兩兄弟,吃了敗仗,這幫家伙心情明顯也不咋好,尤其是還看到個身穿漢服的家伙囂張的闖進來,咋咋忽忽的嚷嚷著。
十幾雙眼睛都不善的盯在了劉閑身上,就好像要把捅出了十多個窟窿那樣,就連老相識綦毋格似乎都有抄起鞋底子,抽劉閑兩撇子的沖動。
“河南侯久居中原,不知我草原局勢,當年撐犁孤涂大單于的確是重創了月氏人,破其王庭,不過月氏部族眾多,僅僅被吾大匈奴擊潰,退出河西,重立王庭于易烈水附近。”
“月氏據說有五大部不少于二十萬帳,乃我大匈奴勁敵,這次西征,也是主要為了對付月氏人。”
還是左賢王軍臣大胡子好說話些,用中行說那兒學來的漢話,又給劉閑解釋一通,聽得劉閑面上還是一副裝嗶模樣,心頭卻是禁不住一跳。
易烈水就是后世伊犁河,距離河西走廊雖然不近,卻也沒有遠得離譜,對于月氏人,劉閑記憶最深的莫過于美食大神博望侯張騫了,帶回了葡萄黃瓜核桃芋頭蠶豆石榴大蒜豌豆大蔥蘆薈胡蘿卜芝麻,后世吃火鍋能有芝麻醬,烤生蠔扇貝能有蒜蓉,喝上本土葡萄酒,能吃得上蔥爆羊肉都多虧他老人家的福。
不過張騫最大的使命還是聯絡大月氏人,夾擊匈奴,向西他一直翻越了蔥嶺,抵達中亞核心才找到的大月氏,和現在地理位置明顯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