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族各部族精選的精英勇士嘶吼著率先騎馬狂奔出來,終于是打破了死寂,在他們吶喊里,成群的部族戰士也是跟羊拉糞蛋兒似的,一串一串的奔出來,匯聚成一小堆又一小堆,星羅棋布的騎馬站在單于庭前寬敞的草原上。
后世唐代盛行的馬球應該和匈奴人叼羊有著一定的借鑒關系,但匈奴人的叼羊卻和后世蒙古人的叼羊截然不同,最大的區別,那就是只有三條規則!
一個隊多的有一百出頭,少的只有十幾個,能領出多少手下,全看這個貴族勇者的人緣號召力,有人就行,舉辦方不管!
這也是李廣壓下身段來拜見劉閑的資格,參賽的隊伍越多,越有出局的希望,第一天拼的太狠,就算李廣自己現在都是身上帶傷,盡管就算如此,匈奴人看向他,看向漢軍牽馬緩緩出場的眼神依舊帶著敬畏,可是兩千多漢軍,他能用的也就六百多,還也都是一身傷。
再剩下那些傷重的基本上派不了多大作用,因為這又涉及了少得可憐的第二項規則,那就是落馬既失去參賽資格!
惱火的進入自己選的賽位,李廣又是神情陰森的眺望向了另一頭云中的隊伍,可是下一秒,刺眼的陽光讓飛將軍神射手眼神都情不自禁瞇了起來。
并沒有埋伏隱藏的需要,劉閑喝令部下把身上的板甲打磨的锃亮,亮的真是猶如鏡子那樣,那種戰國魏武卒一般包頭重盔,盆領甲下,前后是兩塊完整的板甲殼從胸口牢牢的包裹到肚子,肩膀大小腿也是六塊沉重的甲片,關節小臂用鎖甲外嵌鱗甲,甚至就連靴子都是鋼打造的靴面。
而且不僅僅人,戰馬同樣披著馬鎧,頭戴鋼面,馬脖子被羅馬龍蝦甲那樣一圈圈環繞成機甲龍脖子那樣,馬胸前也是掛著整塊板甲,兩邊是耷拉下來的厚帆布鑲嵌巧克力那樣甲片,盡管只有一百騎,這個陣容亮出來,人如鐵人,馬如鐵馬!甚至戰馬的眼睛都被鋼鐵蒙了起來,僅僅留下人一雙眼睛露在外面,看得哪怕李廣都是忍不住悸動了下。
這提莫的是什么騎兵啊?
另一頭,今天沒亂跑,親自陪在老上單于身邊的軍臣,則是瞳孔露出一股子熱切來,低聲急促和老上單于說了兩聲,聽得本來就驚奇的老上單于亦是忍不住挑了挑眉頭。
不過本來還在夸耀我大匈奴騎兵的陟咜謁,則是忽然壓啞了火,其它掌權貴族的興致也不高,因為前天昨天兩個大耳光抽得老臉生疼,就算今個數量優勢極大,他們依舊失去了必勝的信心。
大單于執執行著部族首領外加宗教領袖雙重職責,眼看著又是二三百堆,一萬多騎兵密密麻麻羅列在了龍城以北,揮舞巴掌喝令停止號角,旋即龍城北簡陋的木頭橫桿轟然合攏,把猶豫又沒有勇氣沖出去的匈奴年輕人隔回了城寨中。
這年頭當領導的第一條要求,嗓子必須要好!神一樣控制住了全場之后,扯起嗓子,已經五十多的老上單于竟然聲若洪鐘,嘶吼聲音傳到廣闊的草原上都是清晰可聞。
一長串阿爾泰語的祭祀祝詞后,最后一句,他更是拼著破音那樣,嘶扯著嗓子吼了出來。
“向長生天獻禮,出征!!!”
隨著大單于最后一聲,早已經在校場以北列陣的兩排單于庭鐵衛兵亦是猶如被發動了機器那樣,狂抽著馬鞭子,向著參賽的勇者群就狂奔了出來,人群縫隙中,一頭頭已經剝了皮的裸羊被他們從馬褡褳扯出,旋即狠狠的向兩邊扔了出去。
隨著這些裸羊的飛擲,剛剛在大單于的開賽祝詞中早已經激動的獸血沸騰的游牧勇者大隊伍,瞬間猶如煮沸了那樣,吶喊著翻騰了起來。
叼羊大賽的第三條規矩,沒有任何限制的把裸羊搶到手里頭,然后扔向校場北一里外的勒勒車球門既算是贏,這其中,往死了下手干對方就行!
隨著面前羊被高高拋起來,整個身體中DNA都被激活了那樣,怒吼的好像一頭豹子那樣,矯健的雙腿加緊了馬背,李廣第一個沖了出去,而沸騰的人聲中,在周亞夫又酸又氣的端著望遠鏡觀望中,劉閑卻是重重打了個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