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經歷了十多天的跋涉,浩瀚的游牧群終于從位于后世蒙古杭愛山附近的龍城,折返回了陰山下,黃河邊的云中城。
去時候大地還是一片青黃干枯,可是回來時候,城外的方格子田已經變得郁郁蔥蔥起來,而且不僅僅麥苗下了地,今年云中城的牧草還進行了改良。
去年打樓蘭,從西域特意撈回來的苜宿草種子也被劉閑下令種到了,不同于那種劍一樣的青草,一片片圓形的芽葉就好像大戰過后被砍殺掩埋的狗賊尸骸露出地面的兩只巴掌那樣,綠茵茵的分外可愛。
黃河邊,劉閑一直想要興建的水泥碼頭也建好了,低下用都江堰那樣防腐的藤條筐把成籮筐的石頭投邁在河水里打好地基,小石頭填縫,上面再鋪設上羅馬水泥,整個上千百平方米的地面就好像一塊大石頭鋪設而來的那樣。
不過人力終究有窮時,忙于建城與開荒,碼頭配套的倉庫之類的還沒有興建好,僅僅有石頭磚頭在地上堆積著,云中的人力荒終究還是凸顯了出來,劉閑想要建設的地方太多了!
早知道就應該和軍臣再簽個協議,允許調用匈奴的人力就好!反正這幫家伙春季加緊給牲口補膘之后,夏牧似乎也沒那么忙。
劉閑一邊懊悔著,一邊目送著參加第一屆漢匈春季運動會的南北軍精銳牽著馬,浩浩蕩蕩的登上兩條黃河大樓船。
雖然來時候兩千人,回來就一千八百多外加一百來個壇子,剩下的也人人帶傷,不過這些騎兵們興致還是挺高的。
現在劉閑就是大漢帝國的特權木米蟲,他每年收入能有漢帝國全國受辱的的二十分之一,可只需要養五千常備兵加數萬工人而已,支出沒有朝廷百官俸祿的四分之一,所以他出手也格外闊綽,一名騎兵打賞一匹呢絨布外加十吊錢,就算是南北軍中精銳也相當于五六年的軍餉收獲了,人人是打發的樂呵的。
不過劉閑這丑惡的資本家嘴臉是好暴露無遺,打賞只有活著的人有,變成壇子的是分幣木有,也不怪劉閑無情,首先這些漢軍不是為他拼命拼死的,非他部下,他也沒義務撫恤,然后這筆打賞更有賄賂的意義,和皇太子劉啟的部下打好關系,人死了買這筆情意就沒啥用了。
至于第三,劉閑還藏著一條腹黑損招,這些人回到長安之后,若是劉啟不給戰死者補上一筆撫恤金的話,活著的人就該犯嘀咕了,為皇太子拼命爭取得榮耀,結果死了白死,那么就是皇太子薄情,不值得跟隨,誰還會再拼命效死?
而且根據劉閑熟悉的東宮制度,回朝文帝打賞一波之后,劉啟多半是不會額外再掏,他也沒那么多錢,所以惡名他還是得背了!
雖然現在劉閑的目標還是涼王,可能給拍了自己一漆盤的劉啟找點惡心事兒,他還是非常愿意干的,尤其是花點小錢就給劉啟能添一年的堵,實在是太值了!這頭最后一個大隊上船,幾名北軍軍官還向劉閑拱手道別,內被盡職盡責的機要秘書秀兒大人捅了下胳膊,劉閑也是回過神來撐出個笑臉,也是抱拳道別著。
“恭送諸君!”
“征北將軍,此次將軍怠惰比賽,為我大漢丟顏之事,回朝李某一定會如實的稟告陛下,事先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