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到猶豫或者緊張的時候,總是習慣做這個動作。
蘭斯盯著她輕咬櫻唇的模樣,喉結滾動了一下,忽然有些口干舌燥起來,趕緊別開眼。
夏時杳思索片刻后,說:“好,我愿意合作。不過,事先聲明,我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如果因此得罪了那些貴族小姐,希望艾勒斯先生不會怪我不懂規矩!”
蘭斯往椅背上一靠:“只要別鬧出人命,其他隨你發揮。”
這么好說話?
夏時杳心里沒底:“口說無憑,要不,咱們簽個契約吧?”
蘭斯勾唇一笑:“依你。”
夏時杳:“……”
為什么她有種又掉進老狐貍的陷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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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天要出發了,夏時杳不知道這次去Y國能不能安全回來,就給外婆打了個電話回去。
外婆用不慣手機,所以她都是打到隔壁的秀姨家,再讓秀姨去找外婆接電話。
哪成想,秀姨卻說:“小杳啊,你外婆出島做客去了,可能要很晚才回來捏。”
“她去哪家做客?”
夏時杳覺得很奇怪。她外婆一向不愛與島外的人來往啊!
秀姨回道:“還有哪家,就夏城晏家啊!”
“晏家?”夏時杳愣住了。
自從宴佑川不告而別出國后,她外婆就跟晏家斷了來往跑去晏家做客?
“今天是晏家老太太八十大壽,邀請你外婆過去吃席,好幾天前就派人送請帖來了。”
秀姨興致勃勃地說著,“啊,對了,那天我不在,好像是以前那個晏家老四送的帖子……
后面的話,夏時杳沒有聽進去,恍恍惚惚把電話掛了。
宴佑川……回來了?
他終于實現他的夢想了嗎?
夏時杳回想起十三前,她跟宴佑川剛認識的時候,是在美麗的盛夏。
她在霧島外婆家過暑假,總是被島上幾個熊孩子欺負。她一氣之下叫了島上的十幾條蛇過來,把那些熊孩子嚇得四處亂跑。
有個男孩不小心摔破了頭,外婆罰她去瞭望塔面壁思過。
十六歲的宴佑川因為練武摔傷,久治不愈,被自家大哥帶來霧島,找她外婆治療。剛上島,就看到她站在瞭望塔塔頂上指揮訓練歐鳥。
宴佑川在底下看得目不轉睛。
以后,宴佑川就經常上島來,讓外婆治療。作為回報,宴佑川教了她一些武術。
后來,每年暑假或者寒假,她回霧島時,宴佑川總會上霧島找她。
父母去世后,她去霧島跟外婆生活,宴佑川剛念完大學,在她那段陰郁的時光里,一直陪伴在她身邊。
可是作為晏家老爺子最小的一個兒子,三個老哥對他寄予了厚望,他也一心想把晏家武術發揚光大。
三年前的某一天,他就再也沒有上霧島了,連只言片語都沒有留。
后來,她生了場病,一病就是三個月……
醒來后,她的很多記憶都模糊了。
外婆說,往事不可追,過去的就讓它們過去。
作為霧島的“神婆”,也許,注定了要一生形單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