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杳轉身,恢復本尊的蘭斯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站在身后。
他穿著凸顯矜貴修雅的黑色長款禮服,里面白色立領襯衫的領口下,別著一枚別致耀眼的藍色寶石徽章,銀雪白發挑了兩邊以金絲纏繞編至腦后,自然垂落。
整個人猶如西方復古油畫上走下來的古典美男子,器宇軒昂又高高在上。
再細看,立體而深邃的五官,濃眉高鼻英挺,唇形薄而性感,顏色暗紅像特意抹了胭脂。
最致命的要數那雙仿若千古琉璃的藍眸了,盯久了就會讓人有種落入深海的窒息感!
夏時杳以前在霍德華那邊學畫畫,也算見過不少畫冊里的西方古典美男,但能有此絕色和氣質的,幾乎沒有與之相媲美的。
記不住多少詩文的夏時杳,只能由衷地發出一聲簡單直接的贊嘆:“好美啊!”
對于這種贊美,無論是蘭斯還是場上其他人,都已經聽慣不覺稀奇了。
但蘭斯心上的那根弦卻被撥動了,薄唇微微勾起,眼底暈開笑意,對佳人溫情低語:“你也是。”
盛顏絕塵。
不僅夏時杳,眾人都看呆了。
這么多年,他們幾乎就沒見過蘭斯的臉上,除了冷漠桀驁還能有其他表情。
尤其是對著女人!
安格森心里好欣慰:主人總算開始打開心扉了啊!
海瑟琳面上沒變化,私底下也是頗為吃驚。這個女人對蘭斯的影響力,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深,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而擁有直女體質的夏時杳,與別人心情不一樣。
她沒有沉浸在蘭斯的柔情淺笑里,只覺得自己像個被卸了武器,卻要為王子去奔赴戰場的戰士。
蘭斯看出她的緊張,對她伸出自己的手臂,語氣戲謔地說:“走吧,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夏時杳就更緊張了。
“咱們聲明過了,得罪了人是您兜底!”夏時杳小聲地重申一次之前的約定。
蘭斯微微頷首:“好。”
得到保證的夏時杳,認命地把手放到蘭斯的臂彎里。
而后,做出一副慷慨赴死的姿態,跟著蘭斯一起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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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夏時杳都坐在邊上的位置。和蘭斯之間的距離,都可以再塞下兩個人了。
盡管他們之間已經很熟了,但夏時杳經常接觸的都是“關少爺”這個身份。
對于蘭斯本尊,不論是身形還是氣場,都會令人產生望而生畏的感覺。特別是他沉默不語的時候!
夏時杳投過車窗的反射,偷偷觀察著蘭斯,覺得他靜止不動的時候更像一副畫,會讓人忍不住想把他畫下來。
啊,這純粹是出于對藝術的熱愛,絕對沒有其他私心!
唔,好吧,有那么一點點……
蘭斯眼睛的余光,也一直放在夏時杳身上。因為她那件旗袍的開叉太高了,幾乎都露出了整條白皙的長腿。
當初他只粗略看了眼旗袍的平面圖,不知道原來穿在身上會是這種效果。
否則,他才不會聽厲海那個家伙的話,同意更改禮服了。真是失策!
車子開至王宮大門,停下來了。
依照王室規矩,所有人在進入宮門后都得改乘馬車。
夏時杳望著那豪華奢侈的馬車,嘴角抽搐。
馬車臺階那么高,她一抬腿不是都走光了?雖然里面還穿了隱蔽的安全褲。
但這不是唯一的問題。
負責接待的王室執事,對蘭斯恭敬地行了個禮:“艾勒斯先生,歡迎您的到來!王后命我們在此恭候,請您移步乘坐馬車。
另外,冒昧地請求對您的隨從,進行例行的安全檢查。”
蘭斯還沒點頭,夏時杳就很配合地把自己手上的手袋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