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以為赫伯茨伯爵會大發雷霆,他卻怔怔地對夏時杳問了一句:“你是小巫女?”
如果之前僅憑那個藥,還無法確定眼前的人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
現在她那句“不愛吃藥的孩子就只能扎針”,分明跟六年前那個扎馬尾戴黑口罩的女孩說的話,一模一樣!
接下來,夏時杳的另一句話,證實了赫伯茨伯爵的猜測。
“你……是絡腮胡大叔?”
叫她“小巫女”的人不多,而且還是金發綠眸的外國大叔,她以前確實見過一個。
那是夏時杳父母出車禍前,在杭城靈郢寺佛堂附近,曾經遇到一位常年被頑疾困擾前來求醫的外國人。
因為那時候他留著絡腮胡,所以夏時杳叫他“絡腮胡大叔”。
診斷出他是中了慢性毒,夏時杳好心把一整瓶解毒藥丸送他,他卻戒備心很重,不肯接受。
夏時杳只能先給他針灸,緩解了他的癥狀,才令他信服。他當時留了錢財和電話,夏時杳沒有拿就回家了。
沒想到,時隔六年,再見竟是這樣的場面!夏時杳覺得這樣的相遇,還挺戲劇性的。
赫伯茨伯爵卻不這么認為。他之所以和白蕓嫣訂婚,很大的原因是白蕓嫣自稱是他的救命恩人。
而現在,白蕓嫣的姐姐才是正主……
赫伯茨伯爵不是傻瓜,他可是亞薩國王的謀臣,以他的聰明才智哪里想不通這里面的關鍵之處——他被騙了!
如果不是時間和場合不合適,他真想把白蕓嫣弄醒了,審問清楚。
但現在他得冷靜:“艾勒斯上將,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否在宴會后,邀請你和你的妻子到我莊園一敘?”
蘭斯沒拒絕:“樂意之至。”
白蕓嫣幾次三番把主意打到他的女人身上,蘭斯可不想讓她太好過。
赫伯茨伯爵目光復雜地看了夏時杳一眼,抱著昏迷著的白蕓嫣,離開了王宮。
夏時杳對這個變故,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問蘭斯:“赫伯茨伯爵讓我們去他的莊園,不會是想事后算賬吧?”
雖然說她以前救過人家,但她弄暈了人家的未婚妻,即便這時候不追究,未必代表人家之后就會原諒她。
蘭斯握住她的手:“有我在,不用怕。”
夏時杳反手握住他的:“嗯,我不怕!”
就是蘭斯的這份偏愛,才讓她在這些王室貴族面前可以有恃無恐!
而她這份“有恃無恐”的信任,也讓蘭斯感受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
“陛下要見你,你隨我過去一下。”蘭斯說。
夏時杳聽了,不由得緊張起來:“是不是陛下知道我闖禍了?”
蘭斯笑了笑:“不是不怕?”
夏時杳認慫地小聲回道:“他是國王耶,能不怕嗎!”
國王就是Y國的最高權威。她再有恃無恐,也不可能不把國王放在眼里。
蘭斯安撫她:“別擔心,陛下是個明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