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鋒利武器可以切割的情況下,想要將這些重量高達幾十噸的龐然大物給運回去確實需要費點腦子。
但楊杰在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方法......
就是用藤蔓和滾木將雷龍的尸體推到河里,利用上下游水位的高差,讓流淌著的河水拉動尸體,自己和族人們則站在河岸位置用藤蔓牽引著尸體。
等雷龍的尸體被水流沖到距離馬蹄山高地最近的位置時,在河岸上的鼠人們則拽動藤蔓將其靠岸。
整個搬運過程持續了大概兩天的時間。
兩天前,浩浩蕩蕩的鼠人們從馬蹄山高地出發,而回來的卻不足去時的一半。
負責基建的老沙帶領著基建組的鼠人和一群挺著大肚子的鼠婦們早早就站在了部落營地的門口,準備迎接凱旋而來的隊伍。
可當這些凱旋而來的族人隊伍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時,原本一片喜慶的迎接隊伍逐漸變得鴉雀無聲。
陣亡過半,傷者無數,每個人的臉上都密布著陰霾,壓抑得讓鼠喘不過氣。
望著零散稀疏的隊伍以及渾身布滿傷口的眾位干部,老沙下意識地緊握住拳頭,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愧讓他實在抬不起頭。
“巴迪斯,巴迪斯你在哪?回答我!你說好會從河邊帶著七色花回來的......”
一名年紀輕輕的鼠婦挺著肚子癱坐在了地上,止不住地抽泣著,眼神之中盡是無助。
“孩子,我的孩子,誰看見了我的孩子?”
上了些年紀的老婦鼠穿梭在隊伍里,滿是皺紋的面孔上是一雙哭紅了的雙眼,她就這樣獨自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在隊伍里來回穿梭,找尋她孩子的身影......
“杰克的母親別再找了......”
一名拄著木棍剛從前線歸來的壯年鼠人說道,接著便從懷里取出一件被獸皮包裹著的東西伸手遞給了杰克的母親。
“抱歉,嬸嬸。”
“當時場面太混亂,我是真的無能為力......”
老婦人低頭望著他手里的獸皮包裹,一陣猛烈的眩暈感突然襲來,幸虧有其余鼠人的攙扶,險些摔倒在地。
氣氛很快被感染,那些失去親人的鼠婦聚在一起抱頭痛哭,整個營地里哀嚎一片,那些鼠婦們的抽泣聲讓一眾干部們面頰發燙。
溫蒂獨自一個人蹲坐在角落里,性格善良的她仿佛成了一位失去孩子的母親,淚水止不住的默默流淌。
楊冰和一眾干部們穿梭在鼠婦間安慰著眾鼠,包括剛剛犧牲了兩個兒子的老吉爾,后者甚至沒有半句怨言。
身為干部,他們比別人還要疲憊、還要痛苦,可他們不能倒下,還有很多族人在指望著他們。
楊杰本以為會有一些鼠婦們會撒潑大鬧一場或是想不開自尋死路,自己甚至在心理上都已經做好了被大家唾罵的準備。
但結果卻截然相反!
沒有鼠胡攪蠻纏,也沒有鼠大吵大鬧,這些鼠婦們在宣泄完了負面情感之后,情緒上表現得非常穩定。
楊杰聽到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感謝族長為我們帶來了食物,我們對此感激不盡。
感謝體諒.....
楊杰清楚,接下來時間將會是人口迅速膨脹的階段,鼠人們一胎產10—20只幼崽都是正常的,而且幼崽們食量驚人,長速更驚人;從新生到成年的成長周期僅僅只有短短兩個月。
經過這一次慘烈的勝利,安第斯鼠人迎來了第一個人口爆炸的時期。
......
數千年后,在古恩王國皇家圖書館陳列的帝國編年史中,對此次圍獵有著如下記載:
部落先祖時期,人口迅速膨脹,糧食出現緊缺,在初代統領楊杰的帶領下,500鼠人出城圍獵雷龍族群,三日后而歸,慘勝!
死者過半,傷者無數,食物問題得到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