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周辰再深究的話,那就會顯得周辰這位皇帝,心胸有些狹隘了。
然而,周辰這位皇帝可和其他的皇帝不一樣。
“東荒侯,你有多長時間沒有回朝奏事了?”
周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東荒侯,淡淡的問道,并沒有讓東荒侯起身的意思。
東荒侯聞言,心里咯噔一下;“回稟陛下,臣…臣已經有數年沒有回朝奏事了。”
東荒侯猶豫的聲音到最后小了很多。
顯然。
東荒侯已經明白了周辰這么問的用意。
這是周辰不滿他這位東荒侯這幾年來都沒有回朝奏事。
一瞬間,東荒侯的心里有些慌張。
“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朕只是在當皇子的時候,見過你東荒侯兩次面。”
“自朕登基后,你東荒侯沒有回朝奏事過一次。”
“就連朕登基的時候,你東荒侯也沒回朝,只是派了一個將領回朝。”
“怎么,朕要是不下旨召你回朝奏事,你東荒侯是打算一輩子不回朝,就待在東荒了嗎?”
周辰平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東荒侯。
盡管周辰的眼神平靜,但東荒侯卻感覺自己好像被兩道利劍直直的盯著,讓他全身的汗毛都不含而立的豎了起來。
“臣有罪。”
東荒侯急忙的請罪,心也沉了下去。
周辰沒有理會東荒侯的請罪,繼續的說道;“執掌數十萬東荒大軍,遠離朝廷,如果換做是朕,朕也不想回朝廷。”
“在東荒多自由,沒有人能夠壓的了你東荒侯。”
“擁兵自重的感覺如何啊,東荒侯?”
周辰的這句話,仿佛是在不經意間說出,聲音依舊是那么的平靜。
只是,東荒侯聽到這話,臉色卻是驟然慘白。
擁兵自重,這自古是帝王的大忌。
只是如今,皇帝將這樣的大忌說出了口,還放在了東荒侯的身上。
這讓東荒侯如何能不驚慌?
要知道,對于任何一位皇帝而言,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下面的將領擁兵自重……
“陛下,臣有罪。”
東荒侯將頭直接磕在了地上,聲音也有些顫抖。
在東荒侯看來,若是他被皇帝認定了為了擁兵自重,那么,他的結果只有一個字。
那就是‘死’!
任憑他貴為東荒侯,位高權重。
任憑他為大周鎮守邊關。
皇帝只需要一句話,就能讓他的一切煙消云散,讓他萬劫不復……
但除了請罪外,東荒侯不知道自己怎么該辯解。
先不說其他,就說這回朝奏事一事,他東荒侯就難逃擁兵自重之嫌。
作為一個鎮守邊關的侯爺,又執掌數十萬的大軍,數年來不回朝奏事。
就連新帝繼位登基,東荒侯都沒有回來,這的確是任何一個帝王都不能容忍和接受的。
這除了擁兵自重外,還能有什么解釋?
東荒侯俯首在地,內心恐慌。
在東荒,東荒侯叱咤風云,是封建大吏,一言九鼎。
可在這養心殿,東荒侯卻卑微如螻蟻。
東荒侯心里十分清楚,如今的朝廷已經今非昔比,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皇帝要是想處置他這位東荒侯,那比踩死一只螞蟻還簡單。
周辰右手搭在龍椅扶手之上,望著俯首在地顫立不安的東荒侯,慢悠悠的開口說道;“東荒侯坐鎮東荒多年,為我大周鎮守一方,保境安民,何罪之有啊?”
周辰話音剛落,東荒侯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高聲道;“陛下,臣不敢居功,身為大周的東荒侯,鎮守東荒,保境安民,是臣的本分。”
東荒侯說到這里,依舊不敢抬頭,俯首在地,咬牙說道;“但臣數年沒有回朝奏事,臣有罪,還望陛下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