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了起來。
這次的哭,不是單純發泄式的哭,而是帶著動作。
當她的委屈隨著聲音迸發的時候,整個人也迅速從坐姿改成跪姿,與此同時張開手,一個強大的沖力直接撲進了徐聞的懷里,兩手將他的脖子死死地扣住……
徐聞哪預料到這個,半蹲姿勢本來就不穩,這丫頭又來得突然,直接把他沖壓在地,屁股結結實實砸在地上,尾椎骨的完好情況瞬間成迷……
他疼得呲牙咧嘴,但此時此刻,最緊要的還不是這個,而是沈安然被雨水泡得冰涼的身體,以及用盡全力攬住他脖子的雙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采陽**和鎖喉功?!
“咳……安,安然……”
徐聞憋得滿臉通紅,幾乎說不出話來。
這時,沈安然的干哭開始變成嚎啕:“哇啊……徐聞,你個壞蛋,大壞蛋!”
說著,松了一只胳膊,徐聞還沒來得及喘氣,就聽到后背“咚咚”被猛砸了兩下,響聲散開才是暴擊后的痛覺傳來。
娘唉,螳螂拳又來了?
“你為什么要搬走,就這么討厭我嗎,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娛樂圈,那我退圈好了,我不演戲不唱歌了,這總行了吧?”
“你跟我商量啊,你要挾我啊,嚇唬我啊,你怎么樣都行,可你不能一聲不響就拋下我,把房子一賣就跑了啊……”
“你個壞蛋,大壞蛋,你要是不喜歡我,干嘛對我這么好?做飯給我吃,我生病了照顧我,遇到困難立馬就出現……”
“你不知道女生是沒有愛情的嗎,誰對她好,她就喜歡誰。我……我都這么粘你了,你還看不出我喜歡你嗎……哇啊……”
“你個壞蛋,殺千刀的,我為什么要遇到你?我之前雖然糊,但時不時還能接到幾個小通告,一個人自由自在還有錢賺,最起碼生活不愁!”
“你干嘛要出現,干嘛要出現,出現了招惹我一通,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了,什么也不說,就這么走了,你……你氣死我了,哇啊……”
嘰里呱啦亂喊一通,吼得徐聞耳膜都快炸了,恍惚間意識到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獅吼功。
受制于這四種武林絕學,他覺得自己活下來的希望都很渺茫,自然也就沒心情去辯證她說的話,只知道自己聽不太懂。
什么賣房子、一走了之什么的……這丫頭是淋雨淋傻了,發癔癥了嗎?
徐聞現在的意識斷斷續續的,好在在他渾厚的內功下,采陽**被化解,兩人貼身緊抱傳遞了體溫,讓水汽迅速蒸發。
再加上沈安然四功齊發耗費了太多真氣,砸在他后背的螳螂拳力氣也越來越小。
再隨著獅吼功地停歇,徐聞終于撿回一條命,喘氣的工夫,右手掌習慣性地搭上了她的后背……
等他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過于理所當然后,沈安然已經把他抱得更緊了。
窗外,暴雨仍在滂沱傾覆而下,時不時的電閃雷鳴,為這盛夏的最后一場暴雨傾注了所有的威力,仿佛一個遲暮的老人家賣力挽尊似的。
窗內,兩個人就這么靜靜地抱著,難得的平靜心安。
好半天,徐聞才拍拍她的后背,像哄小孩子一樣柔聲道:“起來吧,你身上都還濕著呢,不趕緊換衣服的話又該生病了!嗯?”
沈安然也不說話,扣著他脖子的兩手也不肯松,只是不停地搖頭。
“不聽話?忘記自己上次感冒發燒多難受了,是不是還要一次吃一大把藥?”
沈安然還是不動,這次卻也不搖頭。
徐聞露出笑容,摸了摸她的頭發:“起來吧,去換衣服,聽話!我就在這兒,哪兒也不去!”
沈安然這才慢慢將他松開,人還一下一下地抽吧著,兩只眼睛哭得通紅,上下眼瞼都跟打玻尿酸失敗了似的腫地老高。
徐聞一看這樣,覺得又可愛又想笑。
沈安然知道自己現在肯定很丑,又羞又赧,猛地推了他一下就趕緊跑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