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左左右右地踩著腳步,彼此一雙腳都和對方相反搭配,在房間里畫起了不規則的幾何圖形。
“安然!”徐聞喊了一聲。
“嗯?”
“你過生日,我還沒送你禮物呢!”
“送啦!”
沈安然剎住腳步,松開懷抱,摘起項鏈朝他得意地晃了晃,向日葵的圖案在昏弱燭火的照射下閃現出點點光芒。
“這不是禮物嗎?我很喜歡!”
她呲牙笑著,把項鏈放下,又投進了懷抱里,兩人繼續胡亂轉圈模式。
徐聞感激又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頭發,笑道:“這怎么能算!我沒騙你,這項鏈真的是樓下便利店買的,十九塊九,我覺得挺好看就買了!”
“我知道啊!可那又怎么樣,我喜歡啊!”
“……”
“再說了,就算這個不算,那生日禮物你也送過了!”
“啊?是嗎?”
徐聞有點懷疑自己真的失憶了。
沈安然笑了笑,松開懷抱認真地看著他,突然道:“那首《愛,很簡單》,我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這絕對是我收到過的,最棒的生日禮物!”
說著,咬嘴唇一笑,又投進了他的懷里。
徐聞完全有理由相信,這丫頭就是故意化成天使,來俘虜他的。
人的情感如果是個一邊進水一邊排水的水池,那么現在,他的進水速度已然遠遠超過排水速度,導致他的水池徹底滿溢。
他不是小學數學題,不用計算這個過程所耗費的時間,只知道自己要遵循事物發展的規律,開展一些池滿之后必要的處理措施,比如,把排水口挖大一點。
他的方式是,把沈安然猝不及防地吻住,然后撲倒在沙發里。
事后想想,有些事情真的是老天注定,而不是人能計算并且控制的。
比如按照徐聞的計劃,把沈安然吃掉至少要選擇一個更加有意義的時間,更加隆重且有情調的場合。
比如相戀三個月的五星級酒店,比如過年時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團圓,再或者因為工作好幾個月沒見后,精心安排的重逢。
再怎么樣,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他毫無準備,在外面喝到半夜回家,然后灌了一肚子酒又吃了一大塊蛋糕。
要說切合主題,也就這一屋子的香薰蠟燭還算合格,把氛圍裝點得不錯。
但是人間的事,就是這么出乎意料。
沈安然幾乎是一頭敲鑼打鼓把自己送入虎口的小綿羊,大費周章地回來,大費周章地準備驚喜,而且還是替他給自己準備的。
既然如此,徐聞也沒必要手下留情,在大腦一片空白的情況下把她撲倒,然后整個人化身禽獸,唇齒的力道比他們最激烈的熱吻還要重幾分,啃得沈安然幾乎窒息。
這還不算,他的手也很難再老實,畢竟老實代表著克制,克制代表著有理智。
現在的他,理智完全是個外星詞匯,是現在接收不到的波段。
于是,那雙手就往她本就松垮的睡衣里去了,嫩滑的肌膚像是摸到了煮熟的雞蛋,一路暢通便到了一片柔軟的地帶。
這時,徐聞的意識有點恢復,手微微停下。
但是沈安然并沒有表現出任何阻攔的意思,兩只手始終攬著他的脖子,鼻梁下的喘息帶著八百米長跑后的沉重。
徐聞當然不敢把試探的時間拉得過長,這樣容易導致彼此的清醒,很多事情就算是順理成章,也得借著一點酒勁,太過清醒反而不好辦。
于是他只停頓了那么一瞬間,就繼續了自己的探索旅程。
就好比好事來得猝不及防,壞事也同樣不給任何準備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