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本就無頭,所以歸一手中普劍劃傷他們臉旁時就不見血液流出,僅僅只是臉上劃出一條條明顯的傷痕。
桃花如暴雨般飛落,又被歸一手中的劍挑起,反復循環,四處飛散;歸一劍起身落,腳步自然而然變幻,黑衣人手指伸來,竟被歸一迅速斬斷手指!
剎那間斷指飛起,鮮血灑落滿地,染紅大地;一條條由鮮紅血液染色的桃樹枝也被歸一斬落,八個黑衣人紛紛倒在地上翻滾,突然間又躍起,飛腿向歸一踢來。
就在此時,花甲老人的聲音傳來:“穩住自己腿力相互變幻,以最快的速度避而殺之,無頭人乃是傀儡之物,唯有刺中腳心,才能將其徹底殲滅!”
花甲老人聲音洪亮,猶如身在歸一耳旁,卻又遍布在天地之間,就好像是天地之間都有他的回應在響應。
歸一記在心里,雙腳快如閃電般移動,時而互相交錯,時而變幻莫測,幾乎沒人能夠看清她雙腳移動的速度,只見一條條腿影正在快速變幻,手中的劍也同時揮灑抵抗,刺向飛速而來的腿法。
黑衣人的飛腿自然很快,但歸一的腿法和揮劍的速度也是快之又快,黑衣人根本來不及看清她手中的劍刺向何處,便倒在了地上,化為黑影,迅速消失在歸一眼前。
好在歸一本就力氣非凡,但如此的抵抗,也使得歸一身心疲憊,不禁倒在地上連連喘息。
終于松了口氣,歸一舉目望著天空,這才發現天空有張熟悉的臉,那便是她師傅花甲老人蒼老的臉龐,只是此時她看見的臉巨大,仿佛整片天空都是花甲老人的臉。
“師……師父,是……是你嗎?”歸一喘著粗氣嘀咕道。
天空那張巨大的臉微微笑了笑,又是沉默不語的表情。
歸一望著他,他也在望著歸一,見師父不做聲,歸一又喃喃自語道:“莫非……莫非這張臉也只是幻影嗎?”
她感覺很累很累,雙眼不禁快要閉合在一起;若換著平常人,恐怕早已經無法堅持,早在黑衣人出現前就已經精疲力盡了,好在她自幼力氣就比常人高一倍。
歸一用力撐起雙眼,眼中露出對生存的強烈渴望,她要活下去,絕不能就這么倒地,她害怕自己閉上眼睛后就再也起不來!
“哥哥……你……你在哪!我好渴……”
呆呆躺了片刻,直到感覺自己已經有足夠的力氣爬起來,這才歪歪倒倒的行走在桃林中。
直到這時,她才感覺到桃林的美意,可她還是不敢放松警惕;不禁發自內心感嘆起來,原來世間的美都暗藏殺機,美才是人類最致命的一擊。
就在幾十分鐘前,她差點就死在這美景之中!
咬咬嘴唇,她需要水,唯有水才能讓她快速恢復體力,她自幼離不開水,但凡是每一次體力耗盡,只要喝了足夠的水,她便能迅速恢復體力。
可是這滿山桃林,哪才有水源?
呆了呆,索性往回走,她記得在遇見無頭人之前自己就是落在河面,想必那河中的水應該能夠作為救急之用。
但讓她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桃林猶如魔陣,無論她往回走了多遠,卻始終看不見迷霧,迷霧早在她與黑衣人惡斗時就消失了!
歸一就像個迷路的孩子,無論如何也尋找不出回家的路,反反復復都是回到她躺下的地方。
那里,依舊滿地桃花,依舊鮮血成泊,惡斗黑衣人的場景依舊在她腦海中浮現。
歸一極其失落,可強烈要生存下去的**使得她坐立難安,腦海里不斷閃過一些畫面,那都是她想著如何離開這里的畫面。
忽然心里大喜,她想到用桃花的花瓣來作為路引,每走一步便扔一花瓣,但凡是看見地上有她留下過的花瓣,索性轉身朝其它方向走去。
終于,上天不負有心人,歸一聽見了流水的聲音,卻始終不見有霧,沿著流水的聲音而去,翻越過山坡,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流出現在眼前。
怔了怔,歸一明白這條河并不是她之前遇見的冰河,這條河的四周也是桃林,只不過這條清澈見底的河流出現在半山腰上,這就讓歸一覺得有些懷疑了。
平日里她所見的河流基本都是在平地中,而這條河流不僅在半山腰,河中的水又如此清澈,清澈到一塵不染,這讓歸一有點愕然!
“如此清澈的河還是河嗎?”歸一喃喃自語,強烈的口渴迫使她不得不走過去掬起一捧水灑在臉上,又不斷掬起一捧水喝下。
突然這時聽見一種“哧哧”的奇怪聲音,那聲音仿佛從四面八方傳來,根本聽不出聲音的具體方位。
歸一赫然倒退,轉身四處望去,突然間雙眼瞪圓,櫻唇發抖,嚇得側身就朝山坡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