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機大廳里人來人往,因為建設的足夠空曠一點也不擁擠。賀惜緣一手拿著手機給人打電話,一邊行走其間。電話沒打通后脖領子被人揪住了,她回頭去看,來人正是自己要接的人。
只見他短袖短褲,一副剛從海里戲水回來的樣子,但機場所在的經緯度屬于寒冬,賀惜緣光看著這個樣子的他都覺得牙齒在打顫。
“你怎么穿成這樣就下機了?不冷嗎?”
“我也不想啊,你沒見我航班從哪里起飛的?”
“廣州?”
“快救命啊我的姐,要凍死你弟弟了。”男人開始時還戴著墨鏡,一副誰也不配跟我說話的高冷樣兒,此時卻縮成一團,將近一米九的大高個子瞬間變成一六零。
“我不知道你是這樣下的飛機,所以沒帶你穿得衣服,你行李箱里有衣服嗎?”
“有也是夏天的,我好久沒回來都忘了北方的冬天有多冷。現在在室內都這么冷了,到了室外我恐怕就活不了了。”男人已經開始打戰栗,賀惜緣覺得不能再拖了。
她說:“要不你跟我穿一件?咱倆互相暖著先去車里,到車里就暖和了。”
男人沒有絲毫猶豫,伸手去拉賀惜緣下巴處的拉鏈,被她一手拍掉。男人都急了,生死攸關手再次伸過去,“姐,你行行好,我真的要凍死了。”
“我這懷著呢,你別亂來!”賀惜緣說著自己拉開了拉鏈,誰知還沒招呼男人就鉆了進來,被矮小的姐姐一把抱住的時候,男人感動到落淚。
等身體恢復了些,關喬才問:“你來這邊做什么?”
“我學建筑設計的你還記得吧?”
“嗯。”
“我的作品中標了,工程現在開始了,我過來盯一盯,先住十天半個月看看各處建造的如何,可不能讓人砸了我的招牌。”
“你說得那個建筑在哪里?值得本市對外招標。”
“你這話說得我就不愛聽了,對外招標,我是外人?”
“也沒錯啊,你都去外地買房定居了,哪還能說自己是本市市民?”
“別得理不饒人!”男人怒道:“先去車里坐著,凍死我你就沒弟弟了。”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你來我往,看似一對兒親密姐弟,但其實姐弟倆已將近八年沒見過面了。原因要追溯到八年前,那時候表弟剛碩士畢業,畢業前他拿到了國際級別的建筑大賽的冠軍,身份不再是學生且拿到了國外某建筑機構的off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