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找到話題打破尷尬,元岑沒有閉口的打算。
他雖然很關心元冒的下落死因,也想要盡快地將兇手繩之以法,但眼下這種情況,根本不在他的認知范圍,牽涉到皇親國戚,國仇家恨,他個人的恩怨早就已經不值一提。
所以雖然跟著李安他們一起,他可以提出自己的疑問,說話自由,但他比誰都清楚,沒有人會被他的一兩句無關緊要的話左右,他是個只能被忽視的存在。
但被忽視與否他不在意,卻不能忍受氣氛陷入尷尬頹靡。
若連這些個主事的人都沒了方向,那讓他這種只能跟在他們屁股后面轉悠的,又該何去何從
而李安聽到元岑的問話,雖然不解他突然提這個做什么,但還是輕嗯一聲點了點頭。
“你是王爺的兒子,歲禾姑娘是另一位王爺的女兒,那你們同當今圣上,豈不是平輩這么說,太子呀二皇子三皇子呀,都得叫你們一聲叔叔,姑母是不是”
李安仍舊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元岑則一臉興奮,以己度人,“這么說,你們說點什么,他們都不敢不聽吧不聽,只要跟皇上那么一說道”
李安終于明白了元岑想要說些什么,感情是羨慕他這個皇叔的身份,于是擺擺手
“皇叔算什么,還是私生的,根本上不得臺面,不過歲禾丫頭的身份要是被揭露,說話應該會很有分量”“什么身份歲禾姑娘還有別的身份嗎”
李安點點頭,心中的感覺有些復雜,說不上來是得意還是嘆惋,輕聲道“如果他們南陽王府的冤情能得到平反,她也恢復以前的身份,那她應該就是當朝的皇后娘娘,一國之母,說話自然會比貧道一個小小的皇叔有分量得多”
“什么皇后娘娘這么這么”
聞言,元岑驚訝得語無倫次,臉上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但李安沒有再繼續往深了解釋,也不想再同元岑繼續這個話題。
因為喬今秋先前的情緒波動較大,他有些不安緊張,所以當看到喬今秋聽到他們的話望過來,李安便撇下元岑,朝喬今秋走過去了。
然而元岑還處在方才的震驚之中無法自拔。
尤其再想到歲禾那樣小小一只的身形樣貌,他便更加深刻地理解到,什么叫人不可貌相,那樣小小一只,竟然有可能成為當朝國母
就在元岑仍舊東想西想,看是不是要提前抱好那只大腿時,喬今秋因為聽見他們的談話,終于了悟過來。
或許,或許那個曾經將歲禾阿香母女從小南陽王手下救出的人,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吧,只要幫助歲禾母女恢復身份,那歲禾就會是當今的皇后娘娘,有皇后娘娘撐腰,還有什么事做不成
說來說去,不過全是利益使然罷了
搖頭輕笑幾聲,喬今秋沒有再管臉上淌而未干的淚水,直接避開李安的詢問,徑直從客棧中飄了出去。
“鬼丫頭鬼丫頭你要去哪里”看喬今秋什么話都不說,神色很是異樣,李安心中的不安更甚先前,喚元岑一聲,便狂跑著追下了樓。
元岑還沒明白過來出了什么事,他們一人一鬼已經不見了蹤影。
喬今秋離開客棧,漫無目的地飄在天池國陌生但又隱隱透著熟悉的街道上。
看著漫天飄揚的大雪,看著從自己身旁隨風刮過的殘葉,看它們將各房各舍的門簾或者布旗吹起,吹動枝條,吹亂湖波,再看看從自己的掌心中穿落的雪花,摸不著碰不到,一切都顯得那么虛幻而又安靜祥和。
可就是這樣一個看來寧謐非常的世界,里面活著的某些人,竟連她一個已死的可憐之人,都不肯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