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二訥訥接過,道聲感謝,正要抬袖拂去自己臉頰脖頸上滾落的汗珠之時,高也忽然開口問一旁的張老三道:“你昨兒個夜里,可有去過綺云閣?”
張老三不明其意,晃了晃腦袋,一臉嚴肅地表示沒有。
高也順勢反問,張老三仍舊搖頭。
張老二在旁邊不斷使眼色,但都未被理解。
見狀,高也滿意地抬手在張老三胸前理了理,“你既然沒去過,那人彩霞姑娘的荷包,今日又怎會從你身上掉出來?”
聞言,張老三明顯又是一愣,緩了好幾息才明白過來高也所講究竟是怎么回事,后神色驚恐地偏頭去看自家兄弟,只見張老二臉上身上,已經揮汗如雨。
張老二望了望已經西斜的日頭,故作輕松地感慨一句“這都已經九月下旬了,天怎么還這般熱!”,竟是絲毫不敢回應張老三不解質疑的眼神。
小明李安他們皆不明白高也所言何意,不解地互相望了又望。
楊奐仁則以為是張家兄弟偷了劉少均劉少爺的香包,正愁事情好像變得麻煩起來,打算將香包要回,好盡快歸還至劉府,順便在劉孟齊劉老爺跟前露個臉之時,高也嘴角微揚,一并擒住張老二張老三的胳膊,將他二人押到楊奐仁跟前:
“楊捕頭,請速將殺害張家老五張守春的兇手,緝拿歸案!”
高也的話音一落,除了張老二張老三,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楊奐仁更是,在聽過那名去城里打探消息的衙役的匯報以后,幾乎已經認定,兇手必乃張老大或者張老四二中其一。
他們先前往林場,雖然沒有探到些有用的線索,但也無法證明他們兄弟二人就絕對地無辜清白,正欲回來再看看能不能從張老五的尸體上找到些突破之時,高也竟然說,兇手是那兩個絕對不可能殺人的人……
聞其言,楊奐仁第一反應是嘲諷,覺得高也此言,簡直滑天下之大稽,他也果真嗤笑出聲,可當他看到高也堅定的神情,再要詆侮的話便又生生咽了回去。
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之后,楊奐仁開始逐一回想高也和大個兒衙差方才說過的所有話,然他因為沒有聽到小明同高也稟報的消息,所以到底沒能弄清楚其中的關系,只能瞠圓眼看著高也。
恥笑的話,變為疑問,讓務必解釋清楚。
其話音落,高也便指著張老二張老三,斬釘截鐵道:
“諸位請看,這兄弟二人,除了模樣有些微的差異,身長體型,幾乎相差無幾,熟悉的人可以一看就分出身份,但他們若互相偽裝,或者說,由張老二假扮張老三的模樣,陸續出現在不太熟悉他的人之前,想要蒙混過關,并非難事。
嵐皋鎮雖與東臨城隔有二十里長距,一個時辰之內,根本不可能往返兩趟,但若按我方才說的方法,張老三先假裝離開小鎮往城里去,待離開眾人視線,再變裝折返回來設置機關殺人,實可謂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