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話一出,吃瓜群眾馬上一片嘩然,這薈蘭軒的老板陳國瑞,雖然清高,但是待人接物還是非常有分寸的,不少人都受過他的恩惠,他怎么可能是兇手。
鐵無私率先反應過來,惡狠狠道:“果然是你這個老東西,我剛才一來的時候,就發現你面相不善,果然不出我所料。”
孔若卻撲哧笑了出來道:“喂,老鐵,你剛才好像也是這樣說他侄子的。”
鐵無私卻臉不紅心不跳道:“那是因為他們是叔侄,果然是一丘之貉,哎......等一下.....”鐵無私突然怒氣沖沖地看向孔若道:“誰讓你喊我老鐵的?”
孔若小嘴一撤道:“不喊就不喊,誰稀罕。”
陳國瑞不愧是薈蘭軒的老板,非常冷靜,他不卑不亢地說道:“林捕頭,你說在下是兇手,可有憑證?”
林英指著桌子上的茶杯,面無表情道:“這就是證據!”
陳國瑞仍舊一臉平靜道:“恕在下愚鈍,這茶杯怎么就成了證據?”
林英不緊不慢地來到另外一個桌子面前,然后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茶杯,說道:“趙老板,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這茶杯是上好的越窯吧。”
陳國瑞一臉自豪道:“沒錯!”
紀淵知道,剛才孔若想要用茶杯砸錢小六的時候,伙計王福馬上制止,顯然這茶杯造價不低。
林英一邊把玩著,一邊說道:“早就聽說這薈蘭軒不僅茶好,連茶具也是別具匠心,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說著,林英又從另外一個桌子上再拿了一個茶杯,然后將手里的兩個茶杯一起放到了陳國瑞他們先前圍著的桌子上,和那個毒茶杯并排擺著。
吃瓜群眾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林英葫蘆里賣得什么藥,只有紀淵嘴角略帶微笑,喃喃自語道:“居然被他看出來了。
三個茶杯并排放好之后,林英指著它們道:“各位,單獨看這茶杯可能你們看不出任何頭緒,但是三個茶杯放在一起,想必各位就能看出端倪了吧。”
孔若卻歪頭看了半天,仍舊一臉不解道:“好像并沒有什么區別。”
鐵無私在旁邊嘟囔道:“辦案是我們官差的事,你這種外行自然看不出來了。”孔若不服氣道:“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看出什么來了?”
鐵無私瞬間就尷尬了,支支吾吾半天,突然靈機一動道:“我......偏不告訴你。”
林英指著三個茶杯,有條不紊地說道:“這三個杯子,雖然都是上好的越窯青瓷,但是還是有差別的。”他指了指那兩個沒有毒的茶杯,繼續說道:“這兩個茶杯,只是普通的越窯青瓷,但是這個有毒的茶杯,無論質地和光澤都比這兩個略勝一籌,因為這是越窯青瓷中的極品,叫做‘秘色瓷’,這種茶具,市面上很稀少,只有達官貴人才會有,所以我可以斷定,陳老板你們喝茶的這套茶具,是你們特備的。趙康年來找你做生意,想來不會自帶這套茶具,所以這套茶具應該是陳老板你的吧。”
陳國瑞臉現訝異之色,沒有想到這捕頭竟然對這茶具這么了解,當即點了點頭道:“沒錯,這是在下自用的茶具,一般只會用來招待貴客。”
紀淵也嘖嘖贊賞道:“厲害呀!”原來他只是看出來,陳國瑞他們用的茶具和薈蘭軒里面其他人用的茶具不一樣,至于那些專用名詞,他可一點也不知道。
林英微微一笑,接著問道:“既然這么貴重的茶具,想來陳老板一直都是自己保管的吧。”
陳國瑞依舊點了點頭道:“沒錯!”
林英語氣一轉道:“三個茶杯,只有一個茶杯有毒,既然倒茶的陳俊豪已經被排除嫌疑,茶水也沒有毒,那么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這茶杯里本身就被抹了毒,陳老板你剛才也承認了,這套茶具一直是你自己保管,那么要想給這茶杯上面抹上毒,這個人就非你莫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