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淵不慌不忙地拿起那個毒茶杯,然后把玩了一下,嘴中嘖嘖地稱贊道:“這果然是上好的越窯青瓷。”隨即轉頭對陳國瑞說道:“趙老板,都說你嗜茶如命,像這么上好的茶具,難道你就只收藏了這么一套嗎?”
陳國瑞此時已經恢復了鎮定,略帶自豪道:“當然不是,這套茶具雖然珍貴,但是在我眾多收藏里,卻略顯平淡了。要知道早年這套茶具,我就有三套之多。”
“哦!”紀淵依舊不動聲色道,“那現在這三套還都在你的手里嗎?”
陳國瑞嘆了口氣道:“沒了,這是最后一套,早年送給我大哥一套,還有一套前些日子打碎了。”
紀淵心中一動道:“那打碎的那套現在在哪里?”
“被我這......說到這里,陳國瑞突然住口,略帶驚疑地盯著旁邊的陳俊豪,猶豫了一下才道:“被我這個侄兒拿走了。”
紀淵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然后猛地一轉身,指向陳俊豪道:“所以,真正的兇手就是他......陳俊豪!”紀淵此言一出,眾人又都是一片嘩然。陳俊豪剛才已經被排除嫌疑,怎么現在又回來了。
陳國瑞卻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是他!”
“哦?”紀淵頗感意外。
“我知道公子的意思,我大哥已經去世多年,那么他那套茶具自然落到了我侄兒的手里,那么他手里現在就有兩套這種茶具,所以他可以用有毒的茶杯替換了我這套茶具里的茶杯對不對?”
見紀淵沒有立即否認,陳國瑞繼續說道:“但是我的茶具平時都是放在我的一個特殊房間里的,房間的鑰匙只有我自己有,所以他不可能提前換掉茶杯。而且今日擺放杯子的時候,也是我擺的,所以他就更不會提前替換茶杯了。但是如果他是在倒茶的時候替換,也許能瞞過我,但是我相信卻逃不過衛侍衛的眼睛。”
孔若情不自禁地拍了拍手道:“喂,壞家伙,你輸了!”
鐵無私也馬上嚷嚷道:“好了,趕緊賠我十兩銀子,不許賒賬啊。”其他圍觀茶客也紛紛起哄,嘲笑紀淵不自量力。
紀淵冷冷地看著他們,嘿嘿笑道:“陳老板分析的合情合理,但是我可沒有說陳俊豪作案手法是替換茶杯。”
“那他如何下得毒?”陳國瑞疑惑起來。
紀淵聳了聳肩道:“很簡單,陳俊豪是朝茶水里下得毒。”
“壞家伙,你剛才有沒有認真聽我們說話,這陳俊豪不可能趁倒茶的時候下毒,其他兩個人都盯著他呢。”孔若嘲笑道。
紀淵卻毫不在乎,依舊笑了笑,隨即說道:“他不是往茶杯里下的毒,而是直接往茶壺里下的毒。
“這怎么可能?”孔若馬上又反駁道:“如果他往茶壺里下的毒,那趙老板叔侄還有衛侍衛不是也都喝茶了嗎?他們怎么沒有中毒?”
“和倒茶的順序有關!”紀淵自信地說道。
“這......”陳國瑞一臉驚異,但是馬上回過神來,立即搖了搖頭道:“這更不可能了,今日俊豪倒茶的順序先是我,然后是趙康年趙老板,然后是他自己和衛侍衛,如果他是在給我倒完茶之后,再朝茶水中下的毒,那他自己和衛侍衛豈不是也該中毒。”
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林英,這時候嗤地一聲冷笑道:“可笑,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茶壺中的茶水并沒有毒。”
“對對對!”鐵無私立馬附和道,隨即轉頭怒喝紀淵道:“喂,我說姓紀的,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輸了,便耍賴,故意胡言亂語,混淆視聽。我跟你說,要愿賭服輸,我這個人最討厭賭品差的人。”說著又上前幾步,催促道:“我看你還是趕緊賠錢吧!”
誰知紀淵卻盯著林英,輕輕地吐出一句話:“如果他下了毒,然后又解了毒呢?”林英臉色大變,猛地看向紀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