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接著說道:“昨日中午,我故意解除了清風樓的封鎖,然后派人跟蹤孫寧,誰知她下午就偷偷地去了一趟孫家,如果她已經和孫家決裂,她為什么又要去那里?”
紀淵這才知道昨日林英原來部署了這么多,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是贊同林英還是同情孫寧。
見紀淵沒有反對,林英繼續分析道:“所以事發當晚,當三皇子叫孫寧去給他治腿傷的時候,也許三皇子對孫寧并沒有存非分之想,但是孫寧為了對他下毒,于是便故意引誘三皇子,讓他看到自己的真面容,這樣三皇子自然被她迷得神魂顛倒,而孫寧故意半推半就,趁著三皇子把她撲倒在床上的時候......”
“好了,打住!”紀淵深吸了口氣道,“這里你用得著說得這么詳細嗎?你直接說毒是孫寧主動的不就得了。”
林英不禁臉色一紅,但馬上又恢復正常道:“沒錯,孫寧對三皇子下毒之后,劑量并不是很大,根本不會馬上要了三皇子的命,但是三皇子卻不能喊出聲,而且全身幾乎動彈不得。然后孫寧便打開窗戶,放她的幫手進來,他們把劍上涂上同樣的毒,自然是為了迷惑大家。布置完這一切,孫寧便可以先行離開,留她的那個幫手在里面,那個幫手不斷地毆打三皇子,等到子時之后,那個幫手再用涂了毒的金劍,一劍刺死三皇子,隨即自行離開,這樣便給孫寧制造了不在場的證據。”
“厲害!”紀淵一臉嘲弄,甚至還鼓起掌來。
林英臉色馬上沉下來,不悅道:“你這是什么表情?我的推理難道有問題?”
紀淵卻仍舊一臉嘲弄道:“按照你的推理,那孫寧就不是主謀,甚至不是殺死三皇子的真兇,她最多算是個從犯幫兇,所以你讓我去見她做什么?是讓她認幫兇的罪嗎?還是指認主謀?”
林英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微微猶豫了一下道:“都不是,我是讓她認殺死三皇子的罪。”
“可是三皇子不是她殺的!”
“但是她參與了!”
“那她的那個幫手呢,指使她的主謀呢?就讓他們逍遙法外,就讓孫寧一個人背鍋?”紀淵越說越激動。
“幫手?主謀?你想讓我往下查嗎?是揪出孫家還是揪出侯尚書?”
“怎么?這不正是你身為一個捕頭的職責嗎?你現在不是應該順著線索接著往下查嗎?而不是跑到我這里來,想方設法地想讓孫寧認罪。”紀淵一臉鄙夷。
“我查下去當然可以,但是沒有時間了!”
“怎么就沒有時間了?”紀淵冷笑道。
“不論孫家還是尚書府,都是勢力龐大,這里面牽扯的利益錯綜復雜,就算現在孫寧肯配合,指認孫家,但是也需要收集證據。吐谷渾的人,后天就要離開長安城了,在他們走之前,我大唐必須找到兇手,這也是為什么皇上下旨,讓我三日內必須破案。如果不能破案,我辦事不力事小,但是不能給吐谷渾一個交待,那就正合主戰派的心意,雙方必然兵戎相見,這責任誰擔得起?”
“所以就讓陸雪寧一人擔著?”
“那就是她的命,必須以大局為重。”
“好一個大局為重!”
“你......不懂,如果三日之內破不了案,那將會有千萬人家破人亡、流離失所,這個責任你擔?或者說...你拿什么來擔?你也擔不起!”
紀淵和林英二人互相瞪著對方,氣勢上各不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