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淵卻故意用鼻子嗅了嗅孫寧,然后一臉壞笑道:“孫寧,你身上怎么一點胭脂水粉味都沒有啊?你看看人家梁玉,都是半老徐娘了,還這么會打扮。”
孫寧俏臉一紅,白了紀淵一眼,沒有回答,低頭繼續吃飯。
孔若卻嘟著小嘴道:“孫姐姐這是天生麗質,根本不需要打扮。”
“是啊,所以某些人只有打扮了才漂亮,根本不是天生麗質。”羅雀看著略施粉黛的孔若一臉嘲笑道。
孔若自然聽出來她的話外之音,顯然是嘲笑自己,當即冷哼了一聲,立馬反擊道:“那又怎么樣,不像某些人,別說天生麗質,就是打扮了也不漂亮。”
紀淵又有些頭疼了,這兩位姑娘上輩子是冤家吧。
少頃,紀淵突然招呼旁邊的那位大叔和同伴過來坐,那大叔和同伴本來就是好色之人,見紀淵這么一桌子美女,邊吃邊吵嚷著,好不熱鬧,早就兩眼發光,紀淵相邀,他們自然求之不得,馬上屁顛屁顛的湊了過來。
一番寒暄之后,眾人才了解到,這位大叔叫做阿布,竟然是個地地道道的胡人,早年來長安經商,見長安如此繁華,便定居于此,難怪他這么喜歡這胡玉樓。
而他的那個同伴叫做吳山,是個漢人,因為和阿布是鄰居,便經常結伴來胡玉樓。
紀淵給阿布和吳山分別倒了一杯酒,然后裝作一臉崇拜道:“阿布大哥,看起來是個懂酒之人,我對這葡萄酒一竅不通,你來幫我品品,我這葡萄酒該不會也是被兌了水的吧?”
阿布也不客氣,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砸了砸嘴道:“你這個葡萄酒是正宗的。”
他看了紀淵一桌子的好菜,隨即就怒道:“這梁玉果然是個勢利眼,她看你們點得都是好酒好菜,認為各位是貴客,所以就給了真酒,看我們點得寒酸,就給我假酒,果然這些年了,還是死性不改。”
紀淵馬上接著套話道:“看起來阿布大哥很熟悉這梁老板啊!”
阿布一邊不客氣地吃著紀淵桌子上的飯菜,一邊得意道:“那是當然的了,這胡玉樓從一開張的時候,我就是常客,畢竟這里的飯菜普遍比其他胡人酒肆便宜,可是后來我就發現了,這胡玉樓之所以便宜,那是因為他們經常賣假貨,以次充好,比如這酒里兌水,老羊肉充羊羔肉,欺負那些不知胡人風味的中原人,這都是那梁玉在的時候搞出來的。”
“難道那宋靈襄就讓她這么胡來?”紀淵問道。
“宋老板啊,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她雖然不在食物上造假,但是卻在這器具上造假,比如這夜光杯,這象牙筷,都是假的。”阿布說著揚了揚手里的杯子和手中的筷子。
眾人心中恍然,同為造假,宋靈襄至少稍微收斂一點。
阿布一口氣喝光杯里的葡萄酒,接著道:“后來這梁玉和宋老板分道揚鑣之后,宋老板就稍微收斂了點,至少食物上不再造假了,所以這胡玉樓生意還可以,漸漸也有了很大的名氣了,不過你看她這一回來,又開始了,所以這個梁老板啊,把錢看得太重。”
吳山沒好氣道:“你們仔細想想,這胡玉樓本身就是個假的,酒樓兩個老板都不是胡人,還做胡人風味的酒樓,所以賣假貨不是很正常。”
眾人想了想,似乎還真有幾分道理。
紀淵繼續陪著二人聊天,裝作饒有興趣道:“我聽說這梁玉和宋靈襄不是關系一直都很好嗎,怎么后來就分道揚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