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亡?”所有人都是一驚,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鐵無私馬上反對道:“老荊,你是不是看走眼了,這浴桶雖然大了點,也只有大半人高,水全部灌滿,也就到人的胸口位置,怎么會淹死人?”
孔若白了一眼鐵無私:“這還不簡單,我把你悶到這水里,就是一盆水,也能把你淹死。”
孔若的意思顯然是有人把合歡悶到這浴桶里,直至她溺水而死。
“哦,好像……很有道理。”鐵無私尷尬地笑了笑。
紀淵卻搖了搖頭道:“這兇手可能更加殘忍。”
“什么意思?”
紀淵道:“兇手并沒有用手按住合歡的頭,而是逼著合歡自己悶在水里,讓她自己活活把自己給淹死了。”
“這怎么可能?”孔若和鐵無私異口同聲道。
林英馬上開口道:“兇手當時應該就站在浴桶旁邊,手里持著磚頭之類的兇器,然后逼著合歡悶在水里,只要她憋不住探出頭來,他就用手里的兇器砸向她的頭,逼著她不敢露頭,直至……溺亡,這也是合歡頭上為什么這么多傷得原因。”
“啊……”孔若又是情不自禁地叫了出來,其他人也都臉上變色,這得多大仇,才會這么殘忍對待一個這樣的美女。
林英又問老荊道:“合歡姑娘死亡時間?”
老荊畢恭畢敬地答道:“應該是丑時到寅時之間。”
孔若嘀咕道:“誰會到那個時候才洗澡。”
鐵無私嘿嘿笑道:“這天氣這么熱,合歡姑娘肯定是在那之前,做了讓人流汗的事情,才又洗的澡啊。”
孔若頓時俏臉通紅,顯然她猜到鐵無私所指的事情,也就是合歡可能昨晚接客了,而且一直被人折騰到子時以后。
紀淵輕輕地“咳”了一聲,然后對老荊說道:“那個老荊,麻煩你檢查一下,合歡姑娘死前有沒有被侵犯?”
老荊有點為難地看了看林英,林英幽幽地說道:“他現在也算是京兆府的人。”意思顯然就是讓他照做。
老荊無奈,只得掀開蓋在合歡身上的衣裳,紀淵也匆忙瞥了一眼,看來合歡似乎并沒有被強暴。
果然老荊馬上說道:“含歡姑娘生前并沒有被侵犯。”
紀淵和林英對視了一眼,看來這不是奸殺,也就是說兇手對合歡沒有意思,亦或者說兇手可能是個女的。
接下來眾人開始勘察了案發現場,浴室被打掃的很干凈,兇手沒有留下任何證據,而那所謂的像磚頭一樣的兇器也沒有找到,顯然被兇手給帶走了。
眾人在會客廳里發現了兩個酒壇子,里面幾乎已經空了,酒杯也有兩個,老荊回頭又檢查了一番,果然發現合歡生前喝了很多酒,很有可能是兇手把她灌醉了再動得手。
林英看向紀淵:“看來兇手可能和合歡認識。”只有熟識,合歡才和他喝酒了,所以殺了合歡的兇手,很有可能就是合歡昨晚接的客人。
很快,眾人又發現二樓的房間里,有被人翻找過的痕跡,房間里一片狼藉,合歡許多首飾和貴重物品都不見了,顯然兇手殺了人之后,還劫了財。
鐵無私這時自信滿滿地說道:“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兇手并不是合歡接待的客人,而是一個小偷而已。這個小偷乘著夜色,丑時以后才來偷東西,他偷完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合歡在浴室洗澡,并去偷看一番,結果就色心大起,想要侵犯合歡,合歡不從,他一怒之下便殺了她滅口。”
紀淵和林英又是很默契的對視了一眼,二人自然都不太相信鐵無私的推斷,原因自然就是兇手殺了合歡的手段很殘忍,如果他只是想殺合歡滅口,掐死或者悶死反而更加方便,為何采用那種極端的方法,除非這個小偷是個變態,喜歡折磨人,如果不是,那只有另一個可能了,那就是兇手和合歡有仇。
紀淵饒有興致地進了合歡的書房,書房里擺滿了書籍,而且擺放有序,書上面一塵不染,看得出來許多書是經常被人翻閱過的。書房里還掛了好多字畫,有不少是大家真跡,書桌上文房四寶齊全,還有一些草稿,紀淵注意到這些草稿有兩種筆跡,一種筆跡字體娟秀,應該是合歡的筆跡,而另外一個筆跡卻蒼虬有力,更像是男人的筆跡。
紀淵又從書桌上發現一些畫,應該都是合歡畫的,這些畫以合歡花居多,其中有一個人卻被畫了好多次,畫中人是一個儒雅的書生,看起來相貌豐神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