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之后,紀淵便帶著孔若和呂夏出門了,他們首先再次去了梁樂章的那間書房。
這間書房在整個案子里,算是兩次案發現場,一次是謝遠被殺,一次是黃金離奇失蹤,而且兩次都是在密室的環境下發生的,雖然徐參將說了他已經里里外外地仔細搜查了一遍,發現這房間并沒有任何密道,紀淵卻還是不放心,因為如果沒有密道,根本無法解釋那金衣俠是如何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的。
三人進了書房之后,紀淵和呂夏二人昨晚來過,所以聞到濃郁的花香已經沒有太大的反應,倒是孔若卻嗅了嗅,然后沒好氣道:“這梁先生怎么這么娘,把書房搞得像是女子的閨房一樣。”
“那是因為家師特別龐師娘而已。”莫策說著從外面走了進來。
紀淵簡單地給孔若做了一下介紹,只聽到莫策繼續解釋道:“各位可能很詫異,家師和師娘的歲數相差的有些大,但是他們卻是真正的相愛,家師平時就很遷就師娘,這書房原本是家師一個人使用,后來師娘也經常光顧這里,而師娘平時酷愛各種鮮花,所以家師便讓人在書房里擺了各式各樣的鮮花,而且每天都會換新鮮的。”
孔若環視了四周,才發現書房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雖然此時已經是晚秋季節,但是各式鮮花依舊爭奇斗艷,姹紫嫣紅,孔若態度頓時一百八十度轉彎,一臉驚嘆道:“梁先生不愧是讀書人,竟然這么浪漫,梁夫人想來一定很幸福。”
紀淵輕輕地拍了一下她的頭道:“別犯花癡,我覺得把這些鮮花全部換成點心和零食,是不是更有吸引力。”
孔若想了想,非常認同地點了點頭。
書房里除了各式鮮花之外,自然書和字畫了。書房墻上的四周,掛滿了字畫,紀淵對此頗有研究,他仔細看了看,發現許多都是大家的真跡,并不是贗品,震驚之余,紀淵再次確認,這梁樂章確實有錢,光這些字畫,就價值不菲了。
書房里除了這些字畫之外,那就是書了。梁樂章這個書房其實空間很大,但是書柜也很多,足足有十幾排書柜,而每個柜子上都擺滿了書,書的種類也很復雜,不但有四書五經離騷史記等正統學術的書,還有各種旁門左道的書,紀淵甚至還發現一些醫書。這些書有的是紙質的,而有些甚至是竹簡,棉帛等,琳瑯滿目,五花八門。
紀淵從這一排排書柜前走過,突然有種錯覺,仿佛在逛一個小型圖書館或者書店一樣。
孔若又露出一臉驚嘆道:“這里這么多書,梁先生難道都看過嗎?”
一旁的莫策自豪道:“當然,家師平時酷愛讀書,而且涉獵也廣,他老人家平時就教導我們,沒事就多讀讀書,不但讓我們漲見識,還能給我們帶來諸多好處。而且他老人家曾經自豪地說,他這輩子的最大財富就是這些書。”
今日吃早飯的時候,呂夏就跟紀淵介紹了梁樂章的情況。這粱樂章是涼州城有名的大儒,知識淵博,博古通今,但他本人卻淡泊名利,早年他考中進土之后,婉拒了朝廷當官的邀請,反而回到涼州,開始了教書育人。而他在涼州城的這十幾年,更是大力發展教育事業,不但出資開設了兩家書院,還免費為寒門子弟提供食宿,一時之間讓這座民風彪悍的涼州城多了一份書生氣。
粱樂章這些年在涼州城的經營,早已桃李滿天下,再加上他本人也樂善好施,喜歡結交奇人異士,所以才成就他今日的聲威,這也是提起他,為何呂夏會特別尊敬的原因。
“讀書有個屁用,番邦蠻子一旦攻打涼州城,你們這些書呆子還不是嚇得尿褲子,最后還不是靠我們這些當兵的。”徐參將竟然也一大早地來到了粱府,他大踏步地進了書房,不屑地看了一眼那些書柜,“至于這些書,更是和廢紙一樣,梁書呆子還說是他最大的財富,當時金衣俠要贖金的時候,你們怎么不拿這些書去頂替啊。”
莫策一見到他,自然沒有好臉色,但是礙于呂夏還在,自然也不好趕人,只是冷哼了一聲。
紀淵沿著書柜看著那些書,發現那些書都有被人翻閱過的痕跡,不禁暗自佩服這梁樂章,看來莫策說他都看過這些書,看來不是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