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輕輕捋了捋長髯:“原來還是擔心那小子!”
張出塵也好奇地問道:“不過涼州城那邊到底怎么樣了?”
李靖笑了笑道:“英兒從小長這么大,難得求我這個當爹的一次,你覺得我會把這件事情辦砸嗎?那李大亮和我和我可是過命的交情,有他在,那小子肯定沒事,不過……”說著衛國公府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只是等那小子回了長安城,就禍福難料了。”
張出塵也幽幽地嘆了口氣道:“英兒這孩子還真是個苦命的孩子!”
林英回了房,卻完全沒有睡意,他坐在燈下看了一會兒書,心情有點煩躁,索性打開了窗戶,雙手支頤,呆呆地注視著外面的夜色。
已經是秋末,天氣轉涼,秋風吹來,帶來了少許涼意。外面的樹葉大多已經泛黃,落了一地。庭院里的鮮花雖然依舊散發著陣陣清香,但是卻也已經開始枯萎凋謝,片片剝落
林英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明月,月光皎潔,猶如玉盤,禁不住輕嘆一聲,喃喃自語道:“我能做的只有這么多了,一切就看你的運氣了。”
半晌,他隨即輕笑一聲:“想來你的運氣不會太差!”
秋葉落,繁花盡,故人也該歸來了!
……
涼州城梁府,當李大亮突然說出這句話之后,在眾人的錯愕眼神中,李大亮繼續說道:“那侯老兒我早就看不順眼了,要不是老夫現在身居涼州,責任重大,早回長安城揍他一頓了。”
說著李大亮環顧四周,對著徐參將帶來的那些士兵吼道:“都還愣在那里干什么,真想造反不成!”
眾士兵面面相覷,馬上齊齊地看向徐參將。
徐參將鐵青著臉道:“都督,這可是兵部的命令!”
李大亮卻馬上一瞪眼道:“我剛才說得話你當放屁的嗎?我不是說了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連皇上的話我都能不聽,侯老兒一個小小的兵部尚書,能管得了我?”
紀淵一聽頓時心中大喜,這李大亮的性格他喜歡。
孔若這時已經將云竹救了起來,她也是一臉欣喜道:“老將軍原來你是一個好人,一開始我還以為你也是個壞蛋。”
李大亮哈哈大笑起來:“老夫戎馬一生,殺人無數,談不上算什么好人,這次之所以放了你們,也是看在李靖老將軍的面子上而已。”說著大踏步來到紀淵面前,輕輕拍了拍紀淵的肩頭道:“你小子不簡單啊,能讓侯老兒殺之而后快,又能讓李將軍千里出書力保的,你還是頭一個。”
說著拍了拍手,轉身便向外走去,便走邊興奮道:“這趟渾水真是沒有白淌,不但讓侯老兒惡心,還讓李將軍欠我一個人情,真是賺了!”
紀淵恍然大悟,原來是李靖事先給李大亮打了招呼,可是李靖怎么會知道自己在涼州城會遇到麻煩?
紀淵何等聰明,他馬上想到了林英,看來李靖對自己另眼相看,也是看在林英的面子上。
很快,圍著梁府的兵迅速撤離了,而徐參將也被李大亮給帶走了,涼州城的府衙捕快接管了接下來的事情。
經過莫策的辨認,在草草埋掉的尸體里面,找到了梁樂章的尸體,又經過何若秋的回憶,眾人終于在梁樂章的書房墻壁夾層里,發現了金衣俠的骸骨,想來五年前金衣俠就是在這間書房里遇害的,然后粱樂章就把尸體砌在了墻里。不過三年前,這間書房翻修,墻壁不小心被破壞,雖然沒有人看到骸骨,房間里卻傳出異味,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梁樂章開始往房間里放各種鮮花的,所謂討好何若秋只不過是借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