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涼州案里面,那金衣俠歷經數年,幾次三番刺殺皇上,最后卻毅然放棄,從此皇上身邊少了一名刺客,而江湖多了一名俠客。涼州城的徐參將,一直潛伏在唐軍之中,卻也中途而廢,從此軍中少了一個奸細,而邊關多了一名守將。這的人還有很多,很多,皇上有沒有想過,是什么原因上他們棄暗投明的?”
李世民眉頭微皺,臉色已經平和下來:“這就要問你了。”
紀淵目光轉向窗外,然后慷慨激昂道:“那是因為皇上你自登基以來,君臣和睦,勤政愛民,勵精圖治,驅逐虎狼,百姓安居樂業,江湖一片和諧,整個大唐已經隱約出現盛世之景象,你的這些所作所為,讓那些息王黨改變了他們的看法,讓他們認為,沒有誰比你更適合做這個皇帝了。”
這一番話,帶著七分真誠,三分奉承,畢竟沒有誰不喜歡被人拍馬屁。
果然,李世民陰郁的臉色已經好轉,他又輕輕品了口茶,才輕松地說道:“雖然有拍馬屁之嫌,但是卻說到朕的心里去了。”
紀淵繼續說道:“草民雖然一酒樓伙計,但也是明辨是非之人,皇上你的所作所為,草民自然分得清好壞,所以,皇上可以認為草民以前是息王黨,但是現在草民和那金衣俠一樣,已經棄暗投明了。”
李世民卻聳了聳肩,一臉玩味地盯著紀淵道:“所以你是想要朕給你一次機會?”
“正是!”
“你真以為朕有這個度量?”李世民威脅道。
“當然,別的不說,現在的魏征魏大人就是最好的證明。”魏征以前是李建成的謀士,玄武門事變之后,李世民不計前嫌,反而重用他,所以紀淵才用他舉例。
“魏征啊!”李世民呆呆出神,喃喃自語道,“可是畢竟你不是魏征。”
紀淵躊躇片刻才道:“草民雖然才能比不上魏征魏大人,但是在查案方面卻也有一些獨到的天賦,草民知道皇上一向惜才,想來不會舍得殺我的吧。”
李世民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真有自知之明。”
紀淵馬上跟著笑了起來,一時之間整個三樓似乎氣憤緩和了許多。
誰知這時,李世民笑容頓斂,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葉千尋,冷笑道:“紀淵,你費了這么多口舌,說了這么多話,好像是在拖延時間。”
紀淵心中一凜,馬上也笑了起來:“皇上你果然是個聰明人,果然什么事情都瞞不了你,我和你說這么多話,確實是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李世民臉上殺氣頓現。
紀淵從衣袖里緩緩拿出呂夏給他的那個毒藥瓶,此時瓶口的蓋子早已打開。
其他人馬上臉色大變,因為他們都猜出來了這藥瓶里裝得是什么東西。
紀淵鎮定自若道:“各位猜得沒錯,我手里這瓶是毒藥,無色無味的那種,在我一進這房間的時候,我就已經打開了瓶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