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夏身子微微一僵。
紀淵繼續說道:“其實西域之行,你大部分時間跟我說得都是真的,你確實是息王黨,和以前的我確實是朋友,這我能感受到。但是這次皇上的試探,你卻想要將計就計,以假亂真,你把皇上給你的藥換成了毒藥,讓我去下毒,其實你所謂埋伏在皇上身邊的人,那個人就是你自己。”
呂夏依舊沉默不語。
紀淵一臉好奇道:“只是我很奇怪,你最后為何沒有出手,要知道當時其他人確實都中毒了,莫非你發現我動了手腳?”
呂夏還是直勾勾地盯著紀淵,半晌才道:“當時……你演的太過了。”
紀淵自嘲地笑了笑:“是嗎?我也覺得有點夸張了。”
呂夏沉吟片刻然后說道:“既然你發現了,為何沒有說出來。”
紀淵意味深長地看了呂夏一眼才道:“因為你我曾經是朋友。”
呂夏眼神灼灼地看著紀淵,不禁轉過頭去,喃喃自語道:“看來有些事情變了,有些事情依舊沒有變。”
說著呂夏就要邁步上樓,紀淵的話從后面響了起來:“這些天相處下來,我覺得你這個人雖然有點悶,但是還算有意思,所以我不希望我們以后是敵人。”
紀淵今日在朱雀客棧,誠心實意地接受了那塊六扇門的無字號令牌,那就說明他心甘情愿成為一名六扇的密探了,而現在呂夏是息王黨,如果他再想刺殺皇上,那么紀淵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呂夏回頭:“別忘了,我現在也是一名六扇門的密探。”
紀淵微微一怔,有點無奈道:“你還記得就好。”
呂夏上得二樓之后,一拐彎就看到了靠墻而立的花月容,花月容一臉地幸災樂禍:“怎么樣,他現在雖然是個廢物,但是腦子卻靈光了,你想騙到他,不會那么容易了。”
呂夏嘆了口氣,一臉鄭重地盯著花月容道:“今日他的表現你也看到了,你現在還想要殺李世民嗎?”
花月容神情閃爍,片刻之后,堅決地點了點頭。
呂夏也跟著點了點頭道:“我會幫你!”說著回頭看了看樓下的紀淵,“把他趕走吧,既然他不愿意幫我們,就和他撇清關系吧。”
花月容一臉不舍地注視著紀淵,好半晌才又點了點頭。
紀淵當晚自然又跑去了孫寧的安寧草堂,在那里吃了飯,席間自然把今日的事情說了一遍,孫寧見他平安無事,終于放下心來。
第二天紀淵去了一趟京兆府,去找林英,他回來了兩天還沒有見過他,涼州城的事情,要不是他幫忙,說不定自己已經沒有小命了,所以紀淵打算這次大方一點,去請林英吃頓飯。
但是沒有想到卻撲了個空,原來今日是秋試的放榜日,林英帶著一眾京兆府的捕快去現場維持秩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