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淵這里難得這么熱鬧,便來了興致,陪眾捕快飲酒作樂,林英量淺,眾捕快心里有數,所以她象征性地喝了兩杯,便沒有人再敢勸酒。
眼見夜色已晚,林英便催促眾人:“今天到此為止,散了!”說著起身徑直往外走去。
眾捕快自然聽令,紛紛放下酒杯,也準備跟著離開。
紀淵卻似乎意猶未盡道:“你們急什么,大不了大家今晚住我這里便是。”
鐵無私一臉鄙視道:“就你這破地方,哪里能住下我們這么多人?”
紀淵嘻嘻笑道:“這地方讓給你們,我去林英那里擠擠。”
紀淵此言一出,眾捕快瞬間鴉雀無聲。
林英此時已經走到門口,她緩緩回頭,冷冷道:“你們真想留下?”
眾捕快這才反應過來,馬上一個個匆忙地離開了紀淵的小院。
眼看眾人都已離去,只剩下鐵無私還磨磨蹭蹭,紀淵卻一把把他拉了回來,笑道:“老鐵,再陪我喝兩杯。”
鐵無私貪杯,見眾人都已經離開,便放下心來,又屁顛屁顛地跑了回來。
鐵無私又被灌了好幾杯之后,紀淵突然饒有興趣地問道:“老鐵,你對你們的老大林英了解多少?”
鐵無私此時已經醉醺醺的,他斜眼瞪了紀淵一眼道:“干什么?想調查我們老大?”
紀淵卻聳了聳肩道:“我哪里需要周查,我和林英比你熟多了,我可是和他一起睡過覺,甚至一起跑過溫泉的人。”
“呸!”鐵無私一臉鄙視道,“你少他娘的吹牛,我們老大怎么可能和你睡覺泡溫泉!”
“為什么不可能?”紀淵目光炯炯地盯著鐵無私。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反正老子不信。”說著,鐵無私端起酒杯,裝模作樣地喝了一口,好掩飾自己的心虛。
“就因為林英是個姑娘嗎?”紀淵輕描淡寫道。
“噗……”鐵無私一口酒全噴了出來,“你……你……怎么知道的?”
紀淵雙眼放光,一臉狡黠道:“剛剛從你這里確定的。”
鐵無私瞬間酒醒了一大半:“你……你不要跟老大說啊,你……你一定要裝不知道啊。”
紀淵長嘆了口氣道:“真是郁悶啊,怎么我身邊的好哥們都一個個是姑娘。”說著看了看身旁的鐵無私。
鐵無私頓時跳了起來道:“你這是什么眼神,老子我可是真男人。”
紀淵哈哈大笑起來:“就你這相貌,要真是個姑娘,那才是真可怕。”
鐵無私頓時大怒道:“我相貌怎么了,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老子以前也是個美男子,要不是七年前那場大案子,我中了歹人的毒,現在依舊是京兆府一枝花。”
紀淵此時也微有醉意,并沒有在意鐵無私的話,他知道鐵無私又開始吹噓自己當年的英雄事跡了。
果然鐵無私開始絮絮叨叨說起七年前那個大案子,什么轟動整個長安城,什么京兆府大理寺六扇門都出動了,什么被偷的東西是如何珍貴,什么依舊讓那大盜逃了。
良久,鐵無私見自己一個人唱獨角戲實在沒勁,便閉口接著喝酒,半晌,他突然好奇地問紀淵:“紀淵,你是怎么發現我們老大是個姑娘的?”
紀淵醉眼朦朧,舔了舔嘴唇,那種味道似乎還記憶猶新,輕輕一笑道:“這個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鐵無私冷哼了一聲道:“你就裝吧!”說著起身,“走了,回去了!”
鐵無私此時已經醉得東倒西歪,出門走路都歪歪斜斜,但是他似乎心情不錯,嘴里還哼著小曲。
然而他卻沒有發現,身后的不遠處一個怨毒的眼神盯著他,那眼神充滿恨意,冰冷之極。
“七年了啊,原來你一直躲在京兆府,我們之間的賬該好好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