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淵走到他的旁邊說道:“沈大人,到目前為止,凡事十五年前和木小姐有關系的人,現在都一一的失蹤了,或者說被龍給吃了,你現在還篤定地認為,十五年前木小姐是跟人私奔了嗎?這其中難道真的沒有蹊蹺嗎?”
沈懷安沉默了半晌,很快便有了決斷,轉身對紀淵等人輕聲說道:“你們跟我來。”他再次將眾人帶到了他的書房里。
沈懷安從床底下撈出一個箱子,箱子已經很陳舊了,上面的鎖都已經銹跡斑斑,然后他又從一本書里找到了鑰匙,將鎖打開,隨即打開了箱子。
箱子里面并沒有多少東西,只有數十封信,還有一件男人的衣衫。
沈懷安將那些書信拿在手里,猶豫了一下,還是遞給了紀淵等人,一臉地疲憊道:“其實紀公子前面你說我和木嵐做了數年夫妻,都沒有發現她和別人有私情,這是錯的,我早就發現了,只是一直隱忍著不說而已。”
紀淵等人一臉疑惑地接過那些信,隨便打開來看看,只見好多信竟然都是寫得一些詩經上的情詩。
比如有的信上寫著: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述,有的信上寫著: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有的信上寫著: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這些信的字跡蒼虬有力,顯然是出自男人的手筆,看來是男人寫給女人的求愛信,類似于現在的情書了。
自然,那數十封信里,還有幾封信字跡比較娟秀,雖然也透著一股英氣,但是還是能看出來是出自女人之手,那些信的內容也大都是詩經的詩,比如: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在其板屋,亂我心曲。又或者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又或者是: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總之,都是表達了女子思念之情。
紀淵盯著那幾封女子寫得書信,心中暗驚,因為他清晰地記得這筆跡在嵐樓的二樓見過,極有可能就是木嵐的。
果然,沈懷安在一旁緩緩地說道:“這些信我都是在嵐樓里發現的,其中那些男人寫得信并不是我寫的,事后我去對過筆跡,正是劉神醫的。而那些女人寫得信自然都是木嵐寫得,只是被我給截下來了而已。”
這時紀淵突然看到了一封信,沒有寫情詩,而是寫著:小神醫呀,你放心吧,孩子我照顧的很好,你就放心去懸壺濟世,救苦救難吧,等孩子長大了再認你,到時候肯定給孩子一個驚喜,天上突然掉下來一個爹爹,還是一個大神醫,想想就覺得好好玩,哈哈哈!
紀淵心中更是大驚,難道傳說是真的,無憂真的是木嵐和劉神醫的私生子。
看到這里,紀淵不禁偷瞄了一眼沈懷安。
沈懷安這時卻從箱子里拿出那件男人的青衫苦澀地說道:“這件衣衫也是我在嵐樓里發現的,是有人親手縫制的,但是不是我的,因為和我的尺寸不一樣。”
紀淵三人一時之間都難以接受,這些似乎真的成了木嵐紅杏出墻的證據,莫非當年她真的和劉神醫私奔了。
顧東流的反應最大,他整個人先是劇烈顫抖,隨后終于安靜下來,但是似乎整個人都呆住了,臉如死灰。
紀淵也沒有說話,卻盯著那些信件呆呆出神。
沈懷安這時又突然笑了起來,但是卻帶著一絲癲狂:“現在想想,紀公子你說得倒也沒錯,我雖然和木嵐同床共枕了幾年,終究還是不了解她,我以為她只是喜歡舞刀弄槍,卻沒有想到她居然喜歡這種調調,甚至還會女紅,想想真是可笑之極,你們現在明白我為什么不想讓你們再調查這個案子了吧。”